“也沒有多遠,左不過行駛一刻鍾左右便能到達最近的岸邊,那岸邊剛好也與你們客人要去的路線相同,所以想來也不怎礙事。”船夫低著眉眼順服的回答著。
他的回答祁雲萱是信的。
不僅語氣平淡,說的話語也是按照原本的路線作為參照,沒有摻和進半點私心。
“……那好吧。”
又在思考了一會兒子功夫,祁雲萱還是決定點點頭,暫時放那些逃難的商船上的人先進來,畢竟好歹幾條人命,能多擔待著還是多擔待著,且自己在這兒也不熟,並沒有認識的人或物,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他們人不多吧?”
但想著想著,祁雲萱還是補了這麼樣一個問題上去。
她與龍瀚澤所待的船也是小船,雖說也有個供住的小屋和可以休息的大堂,但總歸而言地方還是偏小的,人多了怕也是不好招待。
“不多。”
船夫本來都趕忙著跑出去了,聽到祁雲萱這麼一問又忙地轉過頭來回答一聲,接著看到祁雲萱點點頭後才揚長而去,走到船外似是在招呼著順便上船來避難的人們。
“怎麼了?”就在船夫前腳剛出去沒多久後,龍瀚澤整理著衣物漫不經心的走了出來,他把方才的白色的寬袍換成了一件玄色的勁裝,看著倒比方才更惹人注目些,活動起也較為方便。
“這種衣服倒是挺適合的。”上下打量了龍瀚澤一圈,祁雲萱嘖嘖驚奇道,同樣也感慨隻有這樣的服裝才能更好的襯托出龍瀚澤那張本就邪魅的臉龐,當然,對於龍瀚澤的問題,她也沒忘記回答,“方才也沒怎麼,似乎是外麵的商船炸了,有些人逃了出來朝我們這邊靠近,想借我們的船搭一程,到達對麵的岸上。”
“噢,不是什麼大事,隨他們去吧,別讓人進來就行。”理理袖子,使得袖子能夠更加貼近臂膀後龍瀚澤對祁雲萱這番話點點頭,依舊是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樣。
這就讓本來覺得龍瀚澤一會兒不管露出怎樣表情都不太奇怪的祁雲萱覺得有些奇怪了。
皺起眉頭,祁雲萱詫異地問道:“為何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商船炸了呢?這還是海裏,不知會死多少人!”
方才那船夫也就罷了。
說不定是因為在這河麵上行駛的時間太久,見過的世麵與遭遇過得磨難也多,對於這種事情也覺得不足為奇。
可龍瀚澤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十皇子,素日裏根本不來江南,也不熟悉河航海運,怎的聽到炸了個船還能這般冷靜?莫非是從前在戰場殺敵時見的血多了,久而久之也變得冷漠起來。
“會告訴你會死人了?”然龍瀚澤卻是被祁雲萱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的從整理袖子的當口中好笑的抬起頭。
“船炸了,又不是人炸了,你以為船上沒有什麼供於逃生的東西嗎?況且又是間商船,除非商人或者是和這批貨物聯係緊密的人根本不能上去,但若是是個常年熟悉於河航海運的人又怎會不識得水性,有必要這般大驚小怪嗎?”
“……”祁雲萱,語氣稍顯弱弱的回答道,“之前又未曾接觸過,我又不清楚。”
輕笑幾聲,龍瀚澤拍了拍祁雲萱的肩膀:“好了,就當這是個插曲過去便行了,以後知道便可。”
語畢,他又奇怪的瞥了一眼祁雲萱,發現祁雲萱從方才開始就一直穩穩當當地站在那兒沒半點搖晃後奇異道:“話說你似乎不暈船了?”
“嗯?”是嗎。
祁雲萱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搖晃了下自己的頭,待發現真的無什麼不良感覺後,才後知後覺驚喜道:“是的,為何會這樣?”
難怪這就是所謂的習慣成自然嗎?
“等一等。”可龍瀚澤下一秒還揚起的唇角這一瞬就僵硬起來,他蹙起眉頭往空氣中吸了吸氣,忽然像是察覺何等不對時,一臉嚴謹的捂著口鼻望著祁雲萱:“不好,這船上有氣味。”
“什麼氣味?”祁雲萱也學著龍瀚澤模樣聞了聞,然而並未發現有何不對。
龍瀚澤有些驚異:“你聞不到?”
“……聞不到啊。”祁雲萱比龍瀚澤還驚異,“什麼氣味,是有毒的嗎?”
“倒不是。”
搖搖頭,仍舊捂著口鼻龍瀚澤將嘴角抿成一條線,“是一種奇怪的藥煙味,我聞不得這種味道,嗆人又很容易招致人上癮,是江南這一帶特有的產品,怕是方才有些逃難搭船的人上船時給點起了,這味道傳播速度很快,很容易讓不習慣的人感到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