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母親王氏不常提起關於王家的事,若是偶然間想到提及了一兩句,那開口閉口也絕對是關於母親王氏她兄長也就是自己那舅舅的事。
“無妨,如若雲兒姑娘不認識的話,一會兒見著見著便也就認識了。”可祁雲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龍享禦也依舊沒半點想要放棄的心思,依舊在不停勸說著祁雲萱,“王公子為人風趣,很是招人喜歡。”
“但總歸是不熟的。”祁雲萱進退兩難的幹笑幾聲道。
其實對於王家,她心中也並不是不好奇的。
隻是不想用這麼明目張膽的方式去了解,而是想用稍稍委婉一點溫和一點的方式去打聽去關注,看看自己母親王氏的母家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那若是我說王公子可以借助雲兒姑娘你船隻供你去湖心島呢?”然而龍享禦卻又在祁雲萱打退堂鼓的心聲中放出了殺手鐧。
他的語氣略帶蠱惑,循循善誘道,“這可是雲兒姑娘你自己說的,有事想去湖心島看看,若沒有王公子的幫助,那麼雲兒姑娘怕也隻能等到雨停了才能讓這船上的船夫載著你去,可雲兒小姐你要明白這江南的雨一旦下了,若非沒有個三五六七天,可絕對是停不了的。”
“這……”咬咬下唇,祁雲萱猶豫了。
同時也不自住的瞥了後頭的龍瀚澤一眼。
這個計劃本來就是龍瀚澤想出來讓她給龍享禦提及的,可現在這正是個好時機,壓根不用她提,龍享禦就十分貼心的說出來了,省去了中間的一大堆還要想措辭的功夫和麻煩。
但是……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龍享禦越是這般懇切,她祁雲萱就越是覺得事情的發展和走向有些不對頭,老是覺得龍享禦現下的舉動是蓄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引她上鉤,這所謂的去酒樓吃飯,搞不好也會是場有去無回的鴻門宴。
“四皇……四兄,客人叫到了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輕脆又帶些清爽的聲音驀然闖進了祁雲萱的耳畔,還差點說出了龍享禦的身份。
祁雲萱抬頭一望,見到了一張看起來長得分外眼熟的臉,他露齒而笑,看起來非常的俊氣和爽朗,“可讓冀南好等呢。”
這眼熟卻並非是眼熟在祁雲萱曾經見過他。
而是他的五官和通身的氣質,總是若有似無的帶點自己母親王氏的感覺,就恍若當初的王安妍,祁雲萱初次見她時,也是丟臉的將她當做自己的母親從而沒有半點防備的撲進了她的懷裏。
其實若要真的仔細看,王安妍長得和自己母親王氏也並非是十分的相像,關鍵就在於那個氣質和一舉一動所揮發的風度,老是讓她有種對方是母親的錯覺。
眼前看到這王冀南也是如此,想來,搞不好這也是一種來自己王家的禮儀家教風範吧。
“雲兒姑娘,這就是在下方才和你所說的王公子。”見友而來,龍享禦也是頗為高興,看來他還是比較喜歡王冀南的,至少對於其祁國公府的祁核程而言,他看向王冀南的眼神和對王冀南的笑容裏多了幾分較於祁核程的真誠。
“王公子好。”款款而拜,祁雲萱也是想給對方留下較好的影響。
若是沒猜錯,這個王冀南按輩分年齡還是她的表哥呢,可比祁核程好相處多了。
“這位就是方才四兄一直念叨著的雲兒姑娘吧,可真是佳人一位,怪不得四兄一直念念不忘。”王冀南饒有興趣的打量了祁雲萱一番後又看了眼龍享禦,眼神之中滿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別有深意。
龍享禦見此也無生氣,隻是場麵上不痛不癢的反駁道:“王兄多想了,在下不過是見方才有些驚擾到了雲兒姑娘才想邀你們一起吃飯賠罪的。”
“噢,是嗎?那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頓,至於你……雲兒姑娘。”王冀南把視線又重新對準了祁雲萱,隻是這個在祁雲萱身上停留的時間又稍稍長了些,不知是察覺到什麼,王冀南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不過很快便轉瞬即逝,又換成了一副笑臉,“你也不要再推脫了,一人在江南不易,多個伴辦事也方便點。”
這麼一說,祁雲萱倒是再無理由繼續拒絕了,隻能勉強笑道:“王公子言之有理,那麼雲兒便也不再拒絕了。”
“嘖嘖。”卻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本來還笑臉盈盈的龍享禦詳裝冷淡了下來,他咂嘴不滿道,“果然雲兒姑娘還在怪罪在下,否則為何在下方才勸說那麼久都不曾鬆口,而王公子才剛來沒多久,就肯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