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瞧那曾含笑,穿著一身月白色與淡紫色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裙麵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
長發總結鬆綰小髻簪幾痕素釵,檀唇含笑,眉眼間滿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轉,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頭上栗紅的蕙穗隨著吾的盈然一笑乘風飄揚,腳穿一雙明豔豔的粉紅繡鞋,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
且也果然是人如其名,含笑而出,看著就討喜。
至於那曾含玉,雖說沒有曾含笑一般形貌出眾,但也是不可小覬的,至少和李嬌妍的相貌那也是不分上下,古人有雲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以翰墨為香,這下看來。
這禮部尚書的兩個女兒都著實是美人坯子,莫說龍瀚澤了,祁雲萱自己瞧著都有些喜歡她們兩個人的麵孔。
“臣女曾含笑。”
“臣女曾含玉”
“拜見貴妃娘娘。”且禮儀也是極好的,尚書的夫人母家是書香世家,這兩個小姐也算是出生在了書生門第,自帶一股書卷的氣質,看著就讓人很是舒服,且說話也是不急不慢,看起來又沒什麼心思的模樣,著實是討人喜愛,尤其是那兩雙眼睛,不大也不小,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是看著對方。
讓他人覺得這兩人是在尊敬自己。
“太後娘娘這是……”知道太後齊氏的意思,可是祁雲萱卻仍舊要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樣,這是為了龍瀚澤好,當然也是或多或少有些為了自己好。
“這當然是在給萱兒你找幾個好姐妹在宮中作伴啊。”可是太後的理由說得卻是很冠冕堂皇,找不到絲毫可以讓祁雲萱拒絕的理由,“之前的兩個人選皇帝都拒絕掉了,哀家也沒有能耐再次勸服皇上,不過這次的兩個人可不像上次的一樣,絕對不會給萱兒你造成任何威脅的。”
最後一句話太後齊氏說的很重,不知道是說給祁雲萱聽的,還是說給在場的曾含笑和曾含玉聽的。
“可是,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皇上說如今剛剛登基,一切從長計議的話便是要從簡……”
“沒錯,從簡是一定的,但是不過兩個妃子,宮中照顧兩個人生活起居的能力還是有的吧。”太後齊氏聽到祁雲萱所說的話後,雖然態度還是依舊的溫和,可是臉色卻是不像從前對祁雲萱的明和了,且語氣有意無意也有幾分不滿滋味,“且這皇上嘛,三宮六院總是不可避免的,哀家上次不是也和萱兒你說了嗎?也許現如今皇帝年輕,很多事情不懂自己操控,也不懂以後的規劃,萱兒你作為皇後應該自己勸導些。”
這也是為了你自己以後好。
最後一句話太後齊氏並沒有說出口,但是按照她的眼色來看,卻著實就是這麼個意思。
“……是。”屈膝彎腰。
祁雲萱現如今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至於其他的……反正最後還是要看龍瀚澤那關,隻要龍瀚澤不肯,那麼太後齊氏再做什麼也都是無濟於事。
隻是讓祁雲萱有些疑惑的是,為何太後齊氏要這麼趕集似的上來給龍瀚澤的後宮增加後妃,怕她祁雲萱一家獨大,以後的祁國公府無比榮耀阻礙太後自家母家的榮譽不成。
可是又想了想太後找的幾個人選,似乎沒有一家是和她自己母家算的上交好的,也沒有什麼親屬一類的人,若是硬要說到共同點吧……那就是這些似乎都是有疾病在身的?
端木瑞不用說,病弱西子,還甚卻西子。
安平平日裏身體雖說挺健康的,可是自從順治貝子蘇夜塵走後,她整個人都抑鬱起來,連帶著臉色也逐漸慘白,臉上的笑容也很少見到了。
至於這麵前的兩對姐妹花,看著弱不禁風的模樣,想來肯定也是屬於那種三天有兩天出不了門的類型,而且書香家的大小姐嘛,氣質是有,可是儒生的酸氣兒那也是有的。
所以這些人除了身患疾病外還有一個特征——那都是全都不得龍瀚澤喜歡。
隻是要說起龍瀚澤究竟喜歡什麼人,這又讓祁雲萱有些開不了口了,因為仔細想了想,她好像還沒發覺龍龍瀚澤喜歡過什麼類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