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有人在嗎?能否借碗水喝?”
間隔均勻的敲門聲,讓胤禛幾天內第一次走出屋子,他隨意打理下衣衫,長發鬆鬆紮了根帶子,就去開門了。
“我家不……是你?”門開的刹那,胤禛驚訝了一瞬,門外站著的並不是他以為的陌生人,而是初來莘瀾時見過的那個蒼公子。
蒼以勤微微含笑,一身麵料極好的綢緞長衫,長發束在頭頂的嵌寶石銀冠內,所謂風流倜儻,說的就是現在的他了。
車武和安陌跟在後麵,彼此相視了一眼,怪不得公子緊趕慢趕到了霖城,卻原來是為了這個人。車武打開折扇輕輕搖著,一年前他們叢林相遇,彼此都套過話,這位公子說他一直跟著師傅在山中學藝,所以才對各地情況不太了解,可據他們在那之後調查的情況看,似乎並非如此。
“胤公子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蒼以勤扶著破舊木門的門邊,目光溫和地看向似乎想著什麼的胤禛。胤禛,是了,他這一年一直派人在霖城蹲著,就為了探查這位公子的消息,知道他文采不錯、學識淵博,還知道他字寫的極好,後來又知道他精通瓷器設計,聽到他因為拒婚而被辭退,這才匆忙趕來,就怕他遭人設計受了罪。
還好,來得不遲。
這邊的胤禛心念電轉,終還是側身讓開:“蒼公子請。”第一次見到時,憑他的眼力就看出這不是個身份簡單的,一路同行到霖城,更是確定這蒼公子非富即貴,加之一身內斂的氣質,他斷定這人屬於“貴”的那一類,本以為不會再見,誰知……
胤禛的頭腦並不簡單,人也聰穎敏銳,他絕不相信這人是路過的,但他現在有讓人圖謀的價值嗎?不曉得這人究竟目的何在了。
安陌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在前引路的那名公子,比之一年多前,這位公子雖然換了尋常料子的青衫,可那清俊卓然、雍容優雅的氣質倒是有增無減,單一過眼,也給人一種清冷淡漠的感覺,不親熱、不溫善,卻很耐看。
坐到屋內,蒼以勤四顧著打量這處居所,擺設簡潔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不過卻並不顯得寒酸,反而透著一股獨特的韻味,一如……他視線落到正擺弄茶壺茶杯的人身上,一如這人給人的感覺。
胤禛望著茶壺茶杯尷尬了,他不會生火,更不會燒水,雖然儲物戒指裏有茶葉,但……
蒼以勤見此笑了下,他可是知道的,這人連照顧自己都成問題,廚房更是從未生過火,今兒想喝杯這人泡的茶看來是不可能了。他一個眼神掃過自己的兩個屬下,其中的安陌很快會意,恭身應是後拿起茶壺出了門,往廚房走去。
“蒼公子,不如去外麵吧?”胤禛臉僵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提議道。
“不了,這般正好。”蒼以勤搖頭,瞧著這人現在的模樣,他倒是覺得有趣,完全不同於屬下報上來的清冷,顯得鮮活了許多。
“公子,屬下去看看安陌能不能行。”車武回稟一聲,轉頭出了門。
屋裏隻剩下了蒼以勤和胤禛兩人,胤禛倒不覺得有什麼,他從前習慣了這樣安靜的氣氛,所以絲毫不覺得奇怪,反是另有心思的蒼以勤,麵上笑意見柔,眼中似乎劃過了幾許羞意?
“蒼公子可是有事?”胤禛淡淡開口,遞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他並不打算繞彎子,直接問了看看對方的態度,他才好仔細思量。
“實不相瞞,此次前來霖城,確實是來找公子的。”蒼以勤坦然抬頭,目顯誠懇道,“聽聞公子書法出眾,在下其實是想聘公子為師,教習書法的。”
教書法?胤禛愕然,他想過許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一種,隻是,在他正好找不到差事的時候,就剛好來尋他為師,這……讓人不由得不深思啊!
蒼以勤似沒有察覺到主位上那人變深的目光,換了自稱道:“家父常常訓斥我字寫得不好,我也下苦功練過,但成效甚微,前不久從霖城的客商那得了一幅公子的字,打聽之下就想來拜師,沒想到……”他笑了一下又道,“他們說的‘胤公子’就是你,早知如此,我就該在一年多前拜了師才是呢!”
乍聽之下很合理,可一一推敲後,胤禛就知道這不過是個表麵說法,隻怕是他早就被盯上了吧?
蒼以勤有些忐忑地看著仍舊沉默的胤禛,隨著那蹙起的英眉不由得提起了心神,他找的理由並不拙劣啊,有錢人家請個教書、習字的先生並不奇怪,他的神色也沒露出破綻,難道這樣還不行?
“胤公子,我家公子請您當個習字先生,俸銀不會低的。”車武和安陌一前一後進來,當先的車武見自己尊敬的主子被人如此冷待,麵上自然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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