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喻歎息一聲,“我還以為你自娶了我以後就變得喜怒無常,卻沒想到原來是吃醋了。”,雲初喻覺得好笑,寧王也被逗笑了,轉過身把雲初喻緊緊圈住,“再讓我抱抱你,我怕此行以後,就抱不到你了。”,“抱得到,”雲初喻把頭埋進寧子華懷裏,“抱得到。”。
南蠻,鐵毅將軍盤腿坐在草地裏,舉著腰間的酒壺飲下一口烈酒。草原的夜極冷,需得烈酒才能暖身,但他身上帶的卻是一壺中原的清酒。鐵毅哼唱著一首歐陽喬教他的中原曲調,時隔太久,他已經忘了那首歌的許多歌詞,隻是調子依然是記得的。那年晉城裏進入了數百南蠻難民,在晉城中生事,歐陽喬便帶他們回了南蠻來,鐵毅也是其中之一。他還記得在馬車上時,歐陽喬無聊就喜歡哼這樣一首歌,哼著哼著,他也就會了。
歐陽喬教了他許多東西,南蠻極重視傳教的人,認為傳教則為師,盡管歐陽喬並沒有承認,隻是稱呼他為鐵毅,他還是打從心底裏認歐陽喬為師父。直到現在,他已經是南蠻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他心底也依然敬重許多人,比如他現在的可汗,比如中原的毒老叟,比如毒老叟的徒弟歐陽喬。“將軍,來信者說中原已經開始集結兵馬,要來剿滅南蠻。”,“中原每一次集結兵馬都是如此說,”鐵毅冷淡的看了屬下一眼,“我們不要與中原起征伐,遇見落單的受傷的中原人,也幫助一下,中原從沒有真正輸過,我會和可汗商議,與中原交好。”。
“是,將軍,對了,來信者還說,歐陽喬已經不是晉城城主,已然失蹤於茫茫江湖之中。”,“江湖?”鐵毅疑惑的看著天空。
“我從來弄不懂歐陽喬,就像我弄不懂草原的風雨和天空,她是我的師父,我敬重她。你能相信嗎,一個中原女人,和我與鹿勤他們一起喝酒,最後我們竟然全都輸給了她。”鐵毅笑了幾聲,“在我們草原,這樣的野女人是不可征服的,她應當和一個可汗一樣,受到萬民敬仰。”,“聽起來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士兵讚歎了一聲,“我還要去為可汗送信,將軍再見。”,“一路平安。”鐵毅揮了揮手,把一枚哨子丟了出去。
草原人會有兩枚哨子,自己的戰馬聽見了,就會來到自己身邊,一枚哨子是男人打仗用的,一枚哨子是送給心愛的女人的。女人得到了男人的哨子,就是得到了男人的愛和責任,在太平的日子裏,女人也能騎著男人的戰馬迎著草原的風雨瀟灑的遊行;戰爭的日子裏,女人就會舉著馬刀,為死去的男人和失去的家園報仇。“將軍的女人離開將軍了嗎?”那名屬下看著鐵毅,笑著問了一句,鐵毅笑著搖頭,卻不答話,屬下也不再問,馬兒一陣風似的跑出去。
“她不會騎馬啊,所以也不會需要我的哨子。”鐵毅笑著歎息一聲,“沒錯,她是天底下最野的野女人,這樣的女人是不會需要男人征服的,她應當和天底下的神女一樣,受到萬民敬仰!中原人,帶著你們的戰意和刀劍來吧,我要打十個!”。
草原許久沒有鬧過這樣大的災,一群群難民們揮舞著馬刀在鐵毅將軍的帳篷外麵喧鬧著,要來搶奪這個部落的牛羊和鮮草。“願草原的風雨保佑我們安度今年,為了自由,為了驕傲!”幾個還有馬可以騎的戰士率先衝鋒,鐵毅歎息一聲,“這些人好像是普拉部落的,普拉部落有最富饒的普拉原,怎麼,連他們也過不下去了?”,“是的,將軍,”屬下看著那些已經丟失了戰馬,徒步奔襲的難民,“普拉原前幾年的旱災以後,今年的草還沒有長成,就被牛羊啃得差不多了,後來普拉部落不得不為了生存而殺羊,最近他們已經連小羊都要開始殺了,所以才會變成這麼瘋狂。”,“即使沒有戰馬,沒有戰刀的女人還孩子也開始了征伐,是我們草原兒女應有的風骨。這些男人們都留下做奴隸吧,至於他們的女人,隻能看看有沒有哪個帳篷的可汗和大公想要吧。”鐵毅歎息一聲,“如果實在沒有大公和可汗需要她們,就隻能留作女奴或者殺了。”鐵毅說著,又補上一句,“哎,願草原的風雨保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