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皺眉,“什麼人?抬起頭來我看看。”
那女傭抬起了頭,卻看了宋蔓芝一眼。
周夫人看向宋蔓芝:“這好像是蘇夫人的人,你的人,在我家鬼鬼祟祟的,你有什麼企圖?”
宋蔓芝走到女傭的麵前,低聲說道:“小婉,你不好好在我身邊待著,亂跑什麼?”她又對周夫人賠禮道歉,“我管教不周,在這裏給您賠不是了。”
周夫人冷哼一聲。
白靖軒則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笑得溫文爾雅:“這是從這個小姑娘身上搜出來的,我數了數,裏麵竟然有十萬塊錢。你說你們來做客的,手腳這麼不幹淨,偷主人家的錢?”
蘇千汐歪了歪頭,“偷周家十萬塊,不知道這偷盜罪該怎麼算?”
宋蔓芝瞪著小婉:“你怎麼能偷人家的錢?”她反手打了小婉一個巴掌,“你這樣,對得起你姐姐嗎?”
反正小婉的姐姐還在蘇家當女傭,她這樣暗示,無非是想讓小婉認罪。
小婉渾身一震,嗚嗚咽咽地說了一句:“是我偷的錢,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蘇千汐冷冷地看著宋蔓芝:“她做的事,跟她姐姐有什麼關係?蘇夫人是在拿她姐姐威脅她麼?”
“你胡說什麼?”宋蔓芝反駁,“我教育我自己的女傭,無須你插嘴。”
白靖軒笑道:“周夫人,你家丟了錢了嗎?”
在剛才白靖軒說小婉偷了周家錢的時候,周夫人就已經派人去查看自己家的財物。
她說道:“家裏沒丟錢。周家儲備現金的地方很隱秘,這個小婉又是蘇夫人帶來的人,她怎麼可能一下子拿走十萬塊錢呢?”
宋蔓芝懵了。
這個白靖軒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能設個圈套套她的話。
蘇千汐道:“既然不是從周家偷的錢,那她一個女傭,帶著十萬塊錢在身上幹什麼?”
宋蔓芝拎起小婉的耳朵:“錢到底哪兒來的?是不是你偷了家裏的錢?你說!”
蘇川冷斥:“她是你的貼身女傭,每個月拿一萬塊錢的工資,你平時也給她買不少東西,她身上藏著十萬塊錢有什麼用?”
宋蔓芝強辯:“我怎麼知道?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誰還嫌錢多嗎?”
“你還敢狡辯!”蘇川喝道,“家裏究竟有沒有這麼多的現金,你當我不清楚嗎?”
自從蘇川去海外開拓市場,蘇氏大部分的現金用於流動資金,蘇家吃穿用度一律走公賬,宋蔓芝心痛那些稅款,早就不往自己的工資賬戶上發錢了。
這件事,宋蔓芝一直以為蘇川不知道。
而蘇川竟然知道。
她竟然被他瞞得死死的。
小婉手裏的錢,是她個人賬戶下的私房錢。
蘇川一步一步地逼向宋蔓芝:“她手裏的錢,是誰給她的?她又要給誰!拿來做什麼用?”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大,眼神如能噬人一般。
宋蔓芝咬緊牙關不說話。
到了這個關頭,隻能打死不認了。
蘇千汐低聲對小婉說道:“蘇夫人畢竟和蘇先生是夫妻,俗話說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就不同了。鄭小姐和她的孩子出事,蘇先生雷霆震怒,肯定要處置那麼一兩個人以儆效尤。你這個時候還想扛著,下個時候,你還能扛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