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汐優雅地擦了擦嘴，說道：“白家那邊還是爭持不休麼？”
霍景年神色肅然：“嗯，最近聶寶雲的呼聲很高，她有聶家的支持，又是白瑋的妻子，比白瑆和白璟都更加名正言順。”
蘇千汐哂笑：“名正言順？白瑋名不正言不順都能掌握白家這麼久，她名正言順又有什麼用？”
霍景年道：“所以，她還需要你提供碧水靈犀。”
一語中的。
“這個女人看上去沒腦子，事實上很難纏。”蘇千汐下了結論，“我從見了她之後就查了她的底細，白瑋這麼多年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對這位聶女士，倒是情深義重。”
“所以白瑋這些年做的什麼事，聶寶雲基本都清楚。”霍景年說道，“她雖然是內宅婦人，但主理白家內務多年，對內對外，都有一批可用之人。”
蘇千汐是見識到了白家的威勢，即使是已經沒落了的白家，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一肚子花花腸子令人難以招架的人。
可想而知當年白家如日中天的時候，那種精英如雲的勢頭。
“聶寶雲是聶家的大小姐，自小精心教養過。”蘇千汐說道，“當年我母親離開白家，她嫁給了白瑋，聶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霍景年接了她的話頭：“而現在，她趕在了白璟和白瑆之前拉攏你，並且把白瑆拉下了水。”
蘇千汐眯了眯眼睛，她一直覺得，她是那個會打算的人，沒想到還有比她更會打算的人。
她臉上閃過懊悔之色，之前太不淡定了，不該那麼匆匆忙忙地就見了聶寶雲。
結果現在，她不想被拉攏，也已經被拉攏了。
霍景年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說道：“目前你有兩條路，一個是回白家，一個是把碧水靈犀交給你願意的人。”
“嗬。”蘇千汐無奈地笑了一聲，“聶寶雲這個算盤打得好，我回白家，她的日子會更加好過。我不回白家，碧水靈犀要是交給了別人，那麼我就會得到一個像白瑆那麼難纏的對手。”
霍景年道：“現在局麵已成，好歹你還不算太被動。”
蘇千汐淡淡地說道：“聶寶雲如果想要碧水靈犀，大可以直接跟我說。這樣算計我，讓人厭倦。”
她眉間浮現出一抹厲色，波光流轉的大眼睛中眸色冷淡。
蘇千汐決定，帶著碧水靈犀登上白家掌門人的位置。
她要結束白家分崩離析的局麵。
霍景年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她還是選擇了這樣一條路。
“既然你已經決定，我會一直支持你。”霍景年握了握她的小手。
簡單的語言，溫暖的掌心，給了蘇千汐繼續向前的力量。
蘇千汐微微笑了笑：“好像自從回江北以來，就一直疲於應付各種事。”
“怎麼？累了？”霍景年的眼睛裏充滿了憐惜，撫了撫她的長發。
蘇千汐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歎息：“確實是。”
“千汐，我們這樣的出身，注定是要應付各種事的。”霍景年苦笑，“希望思辰以後不必如此。”
想到霍思辰，蘇千汐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