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接著一句,仿佛一道有一道悶雷,打得許冬晴頭暈眼花。
她一層一層冒著冷汗,仿佛要虛脫了一般。
許冬晴抬起頭,露出祈求的神色:“老夫人,我知道錯了。”
見她認了錯,霍老夫人心中的怒氣也消了不少。
但這並不代表霍老夫人會放過她。
作為她的仆人,自作主張,這樣越俎代庖,把事情生生弄成了這樣,霍老夫人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看在你伺候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也不重罰你了。”霍老夫人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疲憊,“你走吧,不必留在霍家了。”
許冬晴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跪著膝行幾步,拉住了霍老夫人的手,苦苦哀求:“老夫人,我是一時糊塗,坐下了這樣的錯事。我求您別趕我走,我願意將功折罪!求求您!”
霍老夫人望著許冬晴,想著她青春少艾的時候,就在自己身邊,三十出頭的年紀,都還沒有嫁人,隻這樣兢兢業業地在自己身邊服侍。
想到這一層,霍老夫人有些心軟。
“行了。”霍老夫人想了想,說道,“我有話問你。”
許冬晴渾身都鬆懈了下來,恭恭敬敬地說道:“老夫人請問。”
霍老夫人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洛星辰,洛星辰說的什麼?”
“她隻是答應了去勸一勸。”許冬晴低低地說道,“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霍老夫人說道:“洛星辰如今也不是當初那個膽小的洛星辰了,恐怕她對我是恨之入骨,對景年也是充滿了怨懟,這樣一個女人,對我們霍家十分危險,你怎麼還能想到去找她?還不如……”
還不如直接去找蘇千汐!
但這話,霍老夫人是說不口的。
許冬晴低下頭,滿臉的內疚和慚愧:“老夫人,我是一時昏了頭,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您說什麼,我才做什麼。”
能認清楚這一點,也不枉她發了那麼大的火。
霍老夫人緩了一口氣說道:“冬晴,我原以為,你在我身邊服侍這麼多年,分寸上,你能拿捏得清楚,可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語氣中已經沒有了憤怒,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望。
剛剛還如遇大赦的許冬晴此刻更加誠惶誠恐,忙道:“老夫人,對不起,看到您跟先生那樣,我是慌了。”
霍老夫人微愣。
她輕聲說道:“你起來吧。”
許冬晴看著朝自己伸出來的這隻手,猶豫了一會兒,把手放在了霍老夫人的手裏。
霍老夫人說道:“冬晴,我這次和景年鬧成這樣,那孩子,是不是從此恨我了?”
許冬晴忙道:“不會的!”
霍老夫人歎了一口氣:“罷了,我自己養的孩子,我知道。景年從小知道忍讓,但忍無可忍的時候,就會變得十分決絕。”
許冬晴滿臉的悲戚,“老夫人,現在先生已經宣布要向蘇千汐求婚了,隻怕是真的想給蘇千汐一個名分。”
“他已經不是和洛星辰在一起的他了。”霍老夫人低低地說道,“他給蘇千汐名分,等於是給霍思辰名分,是對我這個決定的一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