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南宮子墨裹著一床的被子,懷裏抱著一個湯婆子,坐在她的床上瑟瑟發抖。他的頭發上還滴著水珠,被雲溫婉粗魯地用幹毛巾擦拭著。
“那個小兔崽子!本王一定……”南宮子墨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鼻子一酸,一股洪荒之力又要從鼻子噴出,“阿嚏——”
一聲噴嚏,幾乎打得地動山搖。
雲溫婉翻了個白眼,自己都成這樣了,還想著要報複那個人。方才那個撞他的人,應該是個扒手,剛剛撞了她一下,拿走了她身上的錢袋。那個錢袋,就是紅袖佯裝賣燈籠用的那個錢袋,雖然是個錢袋,裏麵裝著的卻是石頭。
難為那個扒手了,這年頭,收成不好,又戰亂四起,流民眾多,有扒手也是很正常的。
幫南宮子墨擦拭好頭發之後,將毛巾放入水盆之中,那水盆裏的水是溫熱的,冰涼的手放進去,居然覺得有些麻木。
她擰幹了毛巾,擦拭著南宮子墨的臉。
南宮子墨看著跪在床上幫她擦臉的女人,突然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有些半開玩笑地說道:“你若是我夫人多好。”
雲溫婉擦臉的手頓了頓,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但是幫他擦臉的力度突然大了起來,毛巾在他臉上不停地揉搓著,好像要把他整張臉皮都給揉下來。
想娶她?做夢去吧!
報複完了之後,雲溫婉這才把毛巾拿起來,丟入水盆之中。
這南宮子墨雖是個王爺,卻始終沒個正形,從沒規矩。但似乎正是因為他沒有規矩,不按套路出牌,敵軍才摸不清他,也就屢屢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雲溫婉這才從袖口裏拿出一個東西來,遞給了南宮子墨,他接過來一看,是個劍佩,掛著一塊玉瓷,垂著長長的流蘇,做工很是精致。
這是雲溫婉前幾日做的,本來想著報答表哥救命之恩,便做了個劍佩,後來想起與表哥一起出征的還有南宮子墨,想著也順手多做了一個。今日正好見到南宮子墨,便順手送了出去。
南宮子墨握著這劍佩,滿心歡喜,卻又不忍調戲她,問道:“這是……定情信物?”
雲溫婉假裝沒聽到,聲音柔柔的,聽不出情緒:“過幾日便要出征了,這也算是一個祝福吧……希望你們可以平安歸來。”
雲溫婉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也就是說,雲溫婉關心的對象,不隻是南宮子墨,還有一齊出征的人,包括雲少銘。
南宮子墨的眼暗了下去,沒有說話。
這時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吵鬧聲,雲溫婉匆匆瞥了南宮子墨一眼,便過去開了房門,出門之後,又將房門關上。
畢竟被別人發現自己房間裏有個男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她剛從房門出來,便看見長壽院的添香衝了過來,一下子跪倒在雲溫婉跟前,她似乎都能隱隱聽見添香整個人趴倒在地時骨頭與地板碰撞的聲音。
添香哭得梨花帶雨,一下子就拜倒在雲溫婉跟前,哀求道:“二小姐,添香求求你了,救救采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