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得到示意，便退下了。
雲溫婉呆呆地站在一旁，一臉茫然。
她感覺方才王氏和那家丁是在打啞謎一般。
王氏卻沒有給她喘氣的機會，對著雲青山突然來了一聲：“老爺啊！你看看她，多狡猾！”
……
雲溫婉茫然地看著王氏，突然發現，王氏也是披散著頭發，臉色蒼白，原本臉上化的妝似乎也花了，整個臉看起來扭曲著，就像小醜。
“跪下！”雲青山一聲怒喝，瞪著雲溫婉，眼底滿是怒火。
雲溫婉被那一聲怒喝嚇了一跳，卻沒有想下跪的意思，反而開始倔了起來。換作平時，她自然會跪的，但是今天，不明不白的怒火讓雲溫婉心裏有些不舒服。
平時罰她，總會弄些明目，“光明正大”地處罰她，然而今天，卻什麼也沒有。
“父親，恕溫婉直言，溫婉不懂，父親為何如此生氣？”
雲溫婉倒是頗為淡定，聲音也是不卑不亢，那雙靈動的眼睛看著雲青山，定定的，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
然而她的舉動卻讓雲青山的怒火更盛，連跪都不跪父母，這是要造反了。他冷哼一聲，用他渾濁的男低音說道：“你自己犯的錯，自己倒還不清楚麼？”
犯的錯？是昨兒晚上攔住雲旭弘，救采蓮的事兒？
但采蓮的事兒不是過去了嗎？有必要現在將她拉出來，特地處罰她？
此刻天才蒙蒙亮，窗外仍是一片渾濁之色，暗得讓人透不過氣，連漫天雪地，都被染成了黑色，格外地妖豔。
“溫婉不知。”
“不知？好，我告訴你。”雲青山氣的發抖，嘴巴上的胡子也一抖一抖的，“到金玉院，裝神弄鬼。怎麼？想裝你生母？那個賤人？”
雲溫婉攥緊了拳頭，低著頭，咬著牙。
這是雲青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提到她母親，然而卻是在這個場合之下，提起的也是“賤人”。
但是他這麼一說，她知道了大概。加上王氏和劉媽媽有些憔悴的麵容，她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測。
如果她沒猜錯，金玉院，應該是鬧鬼了。
“昨天晚上，有丫鬟看到你出現在金玉院，三更半夜的，你來金玉院幹什麼？”
王氏瞪著雲溫婉，眼底充滿了怒火和怨恨。這個小賤蹄子，這幾日過年過節的，才懶得去找麻煩，誰知道這個小賤人居然敢騎到她頭上來了，反而過來金玉院裝神弄鬼，還想嚇她。
雲溫婉沒有說話，她確實跟著秋易到了金玉院，但是她不能抖出秋易，否則不僅打草驚蛇，讓王氏留了警惕，還起不到什麼效果。
除此之外，她似乎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來解釋為什麼在金玉院。
於是她決定緘口不言，垂著眸子，抿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