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接過李媽媽遞過來的信,立刻就認得是雲少銘的字跡。
然而卻在看信的時候,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老夫人看完信之後,緩緩把信放下,臉色很是難看。
“怎麼了?”雲溫婉湊過去,拿起老夫人手上的信,看了看。
信中說雲少銘已經順利到達目的地了,這本是一件高興的事兒,而且第一次出戰也是大捷。呆了幾日,便發現不對勁兒了,敵軍似乎在和他耗。然而很快的,隨身帶的糧草快吃光了,後勤卻還沒跟上來,催糧的加急文件石沉大海,派人一查才知道被人動了手腳。
雲少銘恐京城有變數,隻怕他們大捷歸來之時,便是他們命喪黃泉之時。
雲溫婉看完這封信,眼神就黯淡了下去,難道……南宮翎這麼快就出手了?
老夫人自然明白雲少銘什麼意思,也知道雲少銘怕的是什麼變數,她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道:“是時候該進宮一趟了……”
老夫人收回目光,突然篤定地望向站在一旁的李媽媽,眼神堅定地說道:“去幫我打點一下,明日我要進宮見太後。”
“是。”李媽媽應聲,便退了下去。
老夫人突然淡淡地笑了起來,腦海突然浮現一個老太太的音容笑貌,心裏說著:“這麼多年了,你可還好?”
從長壽院出來,便想徑直往碧玉院走去,卻被王氏叫住了。
雲溫婉默默停下腳步,隻好轉過身,朝著王氏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順從得像待宰的羔羊,甜甜的喊了王氏一句:“母親。”
“好了,不必如此。”王氏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改方才在長壽院的態度,冷冷地看著雲溫婉,眼底滿是不屑。
雲溫婉略是嘲諷地笑了笑,冷冷問道:“怎麼?母親一出了這長壽院,便翻臉不認人了?”
肩膀處還隱隱有些作痛。
方才王氏下手可真是狠,而且真的絲毫也不留情,恨不得把她肩膀刺爛王氏才甘心似的。
“這下了戲台,自然便卸妝做回自己了。”王氏看著雲溫婉那副小白兔一般的嘴臉,心裏不禁感歎起來,這雲溫婉小小年紀,便學會扮豬吃老虎。表麵看上去溫順得好像一隻小綿羊,但是隻要你稍加不注意,很可能就會被她一口吞掉。
王氏冷冷地目光落在雲溫婉的肩膀上,雖然外麵披著一件披風,但是她似乎能看見披風下的傷口一般,冷笑道:“怎麼樣?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你說這樣,是不是能讓你清晰地記住我?”
雲溫婉忍著隱隱作痛的傷口,笑道:“母親刺繡的技藝若是粗糙。溫婉提醒母親一句,如今這針刺在溫婉身上,溫婉倒是不覺得什麼,隻是怕母親刺了不敢惹的人,最後引火燒身呐……”
此刻的王氏,突然覺得站在她麵前的,不是一個即將出閣的十五歲少女,而是一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謀深算的陰謀家。此時的雲溫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生人勿擾的冷氣,像是地獄來的羅刹女一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