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見到那人,竟然行了個禮,喚道:“二小姐。”
見是雲溫婉來了,那兩個家丁也不好再拖著春桃,便鬆開了手,站到了一旁去。
春桃見到雲溫婉,就像落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朝著雲溫婉虎撲過來,抓住雲溫婉的裙擺,哭得梨花帶雨道:“二小姐!二小姐救我!”
雲溫婉那雙清澈的美眸望了望劉媽媽,又朝著屋裏望了一眼王氏,問道:“這是怎麼了,惹得母親生這麼大的氣?”
劉媽媽道:“春桃受人指使,在夫人的飯菜裏下毒,妄想害死夫人。”
“噢?”雲溫婉挑眉,掙脫開春桃的魔爪,朝著屋子走了兩步,笑道:“幸虧母親發現了,萬一母親出了什麼事兒,怕是誰都脫不了幹係。”
聽見雲溫婉這麼說,劉媽媽隻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跟在雲溫婉身後的紅袖見狀,忙將旁邊呆呆地站著的家丁偷偷拉到門外去,還虛掩了門。
劉媽媽雖然想阻止紅袖,但是礙於雲溫婉在場,王氏也沒發話,便也隻裝作不知道。
王氏這才從珠簾後麵走出來,掀開垂著的簾子,看著雲溫婉,笑道:“怎麼?如今連我處置個丫鬟,二小姐都要過問麼?”
雲溫婉稍稍垂下眸子道:“溫婉不敢。”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王氏瞪著她,有些薄怒。
“這春桃必定是受了指使,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如今母親尚在去錦院思過,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隨隨便便便處死了一個丫鬟,這要是傳到老夫人和父親的耳朵裏……”雲溫婉頓了頓,一雙靈動的眸子水波流轉。
這要是傳到老夫人和雲青山的耳朵裏,便又會覺得王氏在巫蠱生事了。平日裏仗著她那個太師的爹,就算是處死幾個丫鬟也沒人敢說什麼。如今死了雲定國最寵愛的姨娘,指不定這事兒怎麼收尾,若是再多生事端來,怕又要被居心叵測的人給陷害了。
況且,就算知道了春桃下的毒,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那就是春桃做的。
王氏咬了一下唇瓣,一言不發。
心有不甘,卻又不能輕易饒了這春桃,否則她怎麼樹立威嚴?
雲溫婉又道:“母親大人,既然您無法殺了春桃,那何不留著她為自己所用呢?若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久而久之,那下毒的主謀,看見母親大人完好,必定會自亂陣腳。等收拾了那主謀,再來懲罰春桃也不遲。”
聽見雲溫婉這麼說,王氏隻是沉默著。
雲溫婉說的不無道理,仔細一想似乎也確實隻能那麼做。王氏皺著眉頭,目光狠狠地剜了春桃一眼,道:“今日看在二小姐的麵子上,尚且饒你一回,若你敢將這事兒透露出去,那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春桃如獲大赦,趴在地上不停地扣頭道:“謝謝大夫人!謝謝二小姐!”
見王氏放過了春桃,雲溫婉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劉媽媽忽然看到紅袖探著頭朝她招了招手,她走到門口,沒過一小會兒,又進了屋,有些焦急地說道:“大夫人,少爺發了狗瘋,正到處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