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搖搖頭。
這些年來,別說安葬了,他們連慕容靜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要不是這次雲溫婉過來,都不知道慕容靜安是相府夫人。
雲溫婉看著那木牌,木牌經過日曬雨淋,早已發黴,上麵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出“慕容”二字,整個牌子也爛成一塊朽木。
心細的紅袖取了銀子,交給了那挖墳人的頭頭,說道:“辛苦你們了,還希望能把原來的墳重新修一下。”
那頭頭拿了銀子,又見雲溫婉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樂嗬樂嗬地答應下,便指揮著人開始挖墳。見著了銀子,他們幹起活來也起勁,很快便將墳給挖好,將慕容靜安的衣物埋了進去,重修了一塊墓碑。
雲溫婉接過紅袖遞過來的香,跪在地上,朝著那兩座墳拜了拜。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明真相,不會讓你白白死去的。
紅袖拿著銀子打發了那群挖墳的人,便和錦瑟一起,也上了香。
見大家都上香,南宮子墨自然也不能例外,自顧自點了香,單膝跪下,拜道:“外祖父、外祖母、娘,女婿來看你們了。”
雲溫婉朝著南宮子墨翻了個白眼。
傳說中的戰神王爺應該是披著長袍,手持劍刃,騎坐在馬上,威風凜凜,馳騁疆場才對。
為什麼雲溫婉見到的他,看起來卻總是像市井流氓……
她頓時有些懷疑自己可能是遇到了假的南宮子墨。
南宮子墨還朝著雲溫婉得意地挑眉,仿佛在炫耀著什麼。
此刻慕容家三人都葬在此處,也算是了了雲溫婉的一樁心事。她忽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問道:“翠花姑姑可知我家還有什麼親戚?”
翠花仔細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慕容家是逃難來到這裏的,自從在這裏安家落戶之後,也沒跟別人提起過家裏還有什麼人。而且慕容家一向清貧,也沒有什麼親戚會來找他們,等到後來慕容靜安進了宮,日子才稍稍好過一些。但是一直到死,翠花都不曾聽二老提起過。
雲溫婉慢慢收回目光。
想想也是,人若窮了,住在鬧事也無人知。
她定定地看著慕容家的墓碑,十分肯定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後,翠花姑姑便是我慕容家的長輩了。以後姑姑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溫婉,溫婉一定會待姑姑像娘一樣。”
聽了這話,翠花頓時有些感動,眼眶微微泛紅起來。
這幾日正好是慕容靜安的忌日,按照規矩,雲溫婉要披麻戴孝,齋戒七天,連帶著下人們也穿著素衣白服,慕容家的院子也掛了白綾祭奠。
在山上呆了好一會兒,翠花才帶著他們下了山,一路上談天說地,倒也不是很無聊。
雲溫婉和南宮子墨走在最後麵,看他們聊天,突然發現,翠花和錦瑟居然用泛陽話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