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給老夫人請過晨省之後,便前往金玉院。
這會兒王氏便坐在主屋裏,白氏也剛來不久,一盞茶還沒上來呢,雲溫婉便過來了,恭恭敬敬朝王氏清了安,坐在雲錦鏽的右側。
珠玉端了茶上來,見到雲溫婉,頓時有些詫異。
她的托盤裏端端擺著三杯茶,沒想到雲溫婉也會這個時候來請安,便沒有準備茶盞,思量了一下,還是將茶端給其他人。
王氏看了雲溫婉一眼,道:“將茶先端給二小姐吧,珠玉待會兒再沏一杯來。”
珠玉將一盞茶放到白氏身旁的小桌子上,朝著王氏微微屈膝行禮道:“是。”
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雲溫婉雖不受待見但也畢竟是相府二小姐,王氏平日裏雖排外,表麵功夫卻也還是要做的。然而一旁的雲錦鏽經過了昨日的事兒之後,對雲溫婉的恨意更濃,見王氏似乎有些偏袒雲溫婉,便不滿起來,看著珠玉將茶盞放在自己身旁的小桌子上,開口道:“姐姐她不渴,她隻需要男人的滋潤,不需要喝茶。”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王氏自然知道雲錦鏽對雲溫婉不滿,昨日回來也聽雲錦鏽說雲溫婉似乎也喜歡太子殿下,她自然是不會讓別人搶了雲錦鏽的太子的,但此刻對雲溫婉好一些,日後也好將雲溫婉打發出去,也不至於搶了自家女兒的夫婿。
她道:“錦繡這是說的什麼話。”
一個大家閨秀在眾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不得體。她如此說,提醒了雲錦鏽言語的失儀,也不至於駁了雲錦鏽的麵子。
然而雲錦鏽卻覺得王氏是在責怪自己,便有些不開心,珠玉正好在她跟前走過,她便伸出腳,結結實實絆了珠玉一下。珠玉身形一晃,手上的托盤顫抖著,剩下的那杯茶朝著雲溫婉滑過去。
幸好雲溫婉眼疾手快,忽的站起身,穩住了托盤,珠玉也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嚇得臉色慘白。
王氏責怪道:“珠玉,你怎麼做事的?”
珠玉連忙跪倒下來,臉色蒼白道:“夫人,珠玉知錯,都是珠玉不好。”
雲溫婉將托盤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又自顧自地坐了下去,朝著雲錦鏽一望,正好對上雲錦鏽那雙氣憤得要殺人的眼。
她淡淡地笑了笑,又將目光移到旁邊跪著的珠玉身上。
卻聽王氏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做事向來嚴謹,怎麼這會兒卻冒冒失失的?你且退下,今日不必來伺候了。”
跟了王氏這麼些年,珠玉也很是得王氏歡心,雖然不如劉媽媽那般讓王氏完全放心,卻也算是王氏的左膀右臂。如今雖然不是王氏指使,王氏也覺得沒什麼,終歸沒有重罰了珠玉。
“是。”珠玉站起身,拿了托盤,就要出去的時候,卻聽見雲溫婉在她身後說道:“母親就打算這麼放過她了嗎?”
珠玉頓了頓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