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被雲溫婉說得無言以對,隻是沉默地站在那裏,抿著唇,一言不發。
若不是方才他推了她一下,她也不至於如此動氣。
她是過來與仙絮談婚禮事宜的,若是這場婚禮不想辦了,應該由王太師親自與雲青山交涉,怎麼她一個幫忙籌措婚禮的還得看對方家裏人的臉色了?
而且看那男子的樣子,怕也是個癡情種,不管仙絮對他有意還是無意,既然仙絮已經跟了雲青山,他便不可以再對仙絮有非分之想。
見那男子沉默,雲溫婉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悠悠地說道:“這門婚事,不過也隻是走個過場罷了。仙絮小姐本就是相府新夫人,你就算阻攔,又有何用?這談婚論嫁本就是你情我願,隻是憑著自己的一廂情願,怕是要害人害己!”
那男子突然呆滯了,眼神空洞,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是啊……本就隻是一廂情願,隻會害人害己罷了。
那男子踉蹌著,努力站穩自己的身形,腳步淩亂,一邊喝著酒,一邊往門裏走去。
陳媽媽忙吩咐身旁的家丁追上去照顧那男子。
他已經醉成那個樣子,若是出了什麼事兒,他們可吃罪不起。
見那幾個家丁追上去,陳媽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努力擠出一抹諂媚的笑,湊近雲溫婉,道:“二小姐,仙絮小姐已經在等你了,跟我來吧。”
說著便走在了前頭。
雲溫婉帶著紅袖,不緊不慢地跟在陳媽媽身後走,一邊看著太師府的風景。
這太師府表麵看起來巍峨,裏邊也是金碧輝煌,那長廊蜿蜒著,朝著不知名的方向去,頂部鍍著明黃色的鎏金,畫著許多動物和人,栩栩如生。
這太師果真是位高權重,光看這府邸,便可窺一斑。
聽陳媽媽說,方才那位醉酒的男子便是王太師收的那個門生,才華橫溢,學富五車,更重要的是懂得天文八卦,頗受王太師的賞識。那門生名喚溫哲,是上一屆科舉的狀元,開始入主翰林院,後來被太師提拔,一連升到了戶部侍郎的位子。
陳媽媽在前麵領頭,一邊口若懸河,說起溫哲的事跡來,臉上滿是自豪。
雲溫婉關心的倒不是這些,便開口問道:“你可知這哲少爺平日與新夫人的關係?我看這哲少爺心裏很是掛念新夫人呢……”
雲溫婉似有意似無意,語氣雖然淡淡的,可把陳媽媽嚇得不小。
陳媽媽突然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道:“二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胡說,我們家小姐可是真心想做這四夫人的。”
雲溫婉隻是跟著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一個房間外,陳媽媽率先走進房間,在門口低著頭,柔聲說道:“小姐,二小姐來了。”
屋裏傳來一個的女聲:“讓她進來!”
雲溫婉聞聲便走了進去,卻見仙絮坐在梳妝台前,丫鬟繪春站在旁邊幫她畫眉,隻是怎麼畫她都感覺不滿意。自從上次因為毒蛇的事情被雲溫婉將了一軍之後,春喜被派到大廚房去做雜工,感覺身邊便沒有一個能讓她稱心如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