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跪在長壽院堂前的雲溫婉,背上被雲青山打了許多棍子。她能感覺到棍子落在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痛,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對雲青山的恨意,於是攥緊了拳頭,數著這一下、一下、又一下。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又是一下。
落在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第一百七十三下。
雲溫婉默念著,愣是不肯哼一聲,隻是抿著唇,額頭上的青筋都抱起來了。
這一百七十三下,她會加倍奉還。
雲青山揚起手,棍子就要落下去,卻見一個人影閃了過來,握住了雲青山手上的棍子。
雲青山一看見來人,想著這會兒雲少銘出征歸來,大破敵軍,是朝廷的功臣,不好得罪,便隻能一把甩開雲少銘的手,冷哼道:“怎麼,我這雲青山的家事,你都想來插手嗎?”
聽見雲青山這麼說,雲少銘急忙拱手道:“不敢,伯父真是冤枉少銘了。這是這二小姐體弱,不能受這麼重的刑罰。”
“重?”雲青山看著雲溫婉,冷哼一聲,“我看倒是一點兒也不疼,這麼多下,竟然也沒有出聲喊疼。這丫頭的骨頭竟然那麼倔,那就看看她能倔到什麼時候好了!”
說著,揚起手又要打下去,雲少銘卻一把奪過那竹棍,丟在一旁。
雲青山看得目瞪口呆,怒喝道:“你是想造反嗎?”
雲少銘看著雲溫婉的背部,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一大片血跡在背上的衣服暈開,別說雲溫婉了,就連雲少銘看著都疼,可這雲溫婉也真是,居然也不哼一聲。他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心疼,便說道:“二小姐體弱,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我自己的女兒,難道我自己還不能打麼?”雲青山說著,就要撿起方才被雲少銘丟在一旁的竹棍,一把推開擋在自己跟前的雲少銘,冷哼道:“你若是再要攔我,我便跟定國說了,讓你呆在你的雙凰院,不許你再出來!”
聽見雲青山拿自己的父親出來壓自己,雲少銘卻是一點兒也不退縮,看著雲青山撿起那竹棍,便幹脆一把擋在雲溫婉跟前,說道:“就算伯父告訴爹爹,讓爹爹關少銘緊閉,少銘也無所謂。隻是伯父不能再打表妹了,她的身子弱,受不住伯父這般打,若是出了人命,怕是伯父臉上也不光彩。”
“不光彩?”雲青山冷哼一聲,看著雲少銘背後的雲溫婉,眼裏湧起一抹狠厲之色,“我這臉早就被她給丟盡了,還光彩……”
說著便衝上去,一把推開雲少銘。
雲少銘也沒想到雲青山的手勁之大,一下子就把自己給推開了,看著雲青山手上的鞭子揚起,“啪”的一聲,結結實實地落在一個人身上。
雲青山竹棍揮下去之後,才發現自己打錯了人。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結結實實地挨了自己一棍子的南宮子墨,雲青山顯得有些慌亂,忙丟下竹棍,上前去查看南宮子墨的傷勢。
誰知道雲青山打的地方,剛好就是南宮子墨出征的時候受傷的那個部位,肩膀上頓時暈開一抹血紅色的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