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進去,便看見呂超之正躺在一張小床上,睡的正熟。
他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昨日給他的藥渣和一張寫滿了藥字的紙。
想必昨晚呂超之為了這件事沒有好好睡覺。
雲溫婉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了這張紙,看著上麵的字,念道:“知母、玉竹、伍淮山、麥冬、法夏、黨參、山茱萸、金櫻子。”
話音剛落,呂超之的眉眼動了動,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見南宮子墨和雲溫婉正在他的屋子裏,看著昨晚他研究出來的成果。他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了身,神情中還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是注意到了呂超之醒來,雲溫婉心中十分感動,眼眸中帶著幾分感激,向他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雲溫婉開口道:“呂先生昨日辛苦了。”
呂超之看著雲溫婉,向她微笑了一下,摸摸自己的頭發,又瞟了一眼身旁的南宮子墨說道:“嫂子客氣了,我和子墨是好朋友,幫這一點忙還是應該的。”
雲溫婉驚愕的抬起雙眼看向呂超之,這還是昨晚她見到的那位呂先生嗎,他竟然叫自己嫂子,這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和昨晚簡直是判若兩人。
南宮子墨聽著這一聲“嫂子”覺得很是受用,眼眸裏的笑意加深,看著雲溫婉驚訝的神情,溫柔的解釋道,“他就是這麼奇怪的一個人,初次見麵總是容易拘謹,就給人留了一個“好印象”,若是他與你熟悉了之後,他就又能恢複自己的本色了。我當時也差點被他的外表蒙騙了。”
雲溫婉聽了這番話,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世上竟還有如此奇怪之人。
忽然雲溫婉又想起了藥渣的事,收斂了笑意,問道:“通過藥渣,你能看出喝藥的人是得了什麼病嗎?”
呂超之也正經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依我看來這藥渣中少了一種藥,名為山地黃,我猜想此人應是患了大脖子病。”
雲溫婉對藥物的了解不深,但是一聽到山地黃這個名字,心中突然想起以前錦瑟在跟紅袖聊八卦時自己也曾聽說,蛇莊在研製新藥,而新藥需要大量的山地黃,於是他們壟斷了山地黃這種藥材。
呂超之又說道:“患這種病的人的症狀是心慌、心動過速、怕熱、多汗、食欲亢進、消瘦、體重下降、疲乏無力,脖子變得粗大,患者眼球突出,眼睛凝視或呈現驚恐眼神,或者是是惡性突眼,惡性突眼患者常有怕光、流淚、複視、視力減退、眼部腫痛、刺痛。”
此時,馬利哲走了進來,又是驚訝又是佩服的看著呂超之,說道:“我的天啊,聽你說了這麼多,我聽的頭都大了。”
呂超之看著馬利哲那抓耳撓腮的樣子,感到有些好笑,又對自己的博學感到有點兒小驕傲,溫和的解釋道:“說了這麼多對於你們來說確實沒什麼用,總之,就是患者會眼球突出,脖子也比常人的要粗大許多,很容易看出來的。”
雲溫婉聽了呂超之的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這樣的特征倒是更利於他們找人了呢。
南宮子墨眼神越發的幽深,隨即轉頭吩咐馬利哲,“告訴守城的人,可以開始放百姓出城了。”
馬利哲聽了心裏不禁感歎道,落在我們王爺手裏,可算是你們倒了大黴了。
這一天的早晨,身穿鎧甲的守衛們神情嚴肅,嚴陣以待。京城的東門,西門,南門,北門,四門皆開。各門的守衛手裏都有一張畫像,彼此竊竊私語著。
守衛甲對守衛乙說:“聽說咱們王爺要抓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這畫像上的人,另外一個患了大脖子病,咱們可得好好的看著點兒,說不定就從咱們的城門口過呢。”
守衛乙說:“我覺得他們一定會喬裝打扮起來,覺得我們看不出來才敢出城的。”
守衛甲歪著頭想了想,說:“嗯,你說的有道理,隻是這城門是從昨天下午才開始關閉的,今天早上就又如常的開啟了,若是王爺要抓的人昨天根本就沒想出城,所以不會發現呢。”
守衛乙反駁道:“不,這風聲可緊著呢,更何況他們自己應該也知道王爺會抓捕他們吧。”
守衛甲點了點頭,“好,反正我們一定要多留心,把事情辦好,讓王爺可以順利的完成任務。”
沒過一會兒,城門前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許多百姓站在隊伍裏往前麵張望著,每一個走出城門的人都要經過仔細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