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子彈的尾部已經出現了一層若隱若現的冰霜,周國棟見時候差不多了,又一伸大手道:“吸附器!”
護士又趕緊的遞上了吸附器。
周國棟把吸附器的一端抵住了子彈的尾部,這才道:“吸!”
那邊操作負壓器的醫生趕緊的把負壓調到了一檔。
此時,周國棟動了動手中的吸附器,感覺子彈被吸住了,這就開始往外牽引!
這是個沒有一點技術的活,但大家都不得不讚四隻眼的高明,因為這個簡單到不含一點技術含量的方法卻能解決極端困難的手術難題。
這個時候,任誰都以為,卡在司徒雷頭顱骨上的子彈將會輕易的被取出了,就連王院長也這樣認為,盡管自己有所犧牲,可要是能順利的挽回司徒雷的性命,從而使司徒家欠下自己這個大人情的話,那也是物有所值的。
然而,有的時候,人算是不如天算的,理論與實踐之間,有的時候也像王院長與蘇月萍一樣,有著一道巨大的無法愈越的年齡鴻溝的。
周國棟想當然的以為,自己將華麗的完成這個在別人眼中難如登天自己卻輕而易舉的取彈手術,可是結果卻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吸附器雖然已經吸住了子彈,可是任他怎麼往外牽引,卻也無法把子彈給抽出來。
一次,兩次,三次,次,周國棟差點也要扔了吸附器改用鐵鉗了,可最終還是無法把子彈抽出來。
“加壓!”周國棟的喝道。
那名操作負壓器的醫生趕緊的在操控台上調節起來。
周國棟再試了一下,子彈仍是紋絲不動,臉色就越來越白了,“再加壓!”
那名醫生再次調節了一檔。
周國棟卻還是無法把子彈抽出來,不禁氣急敗壞的喝道:“再加壓!再加壓!再加壓!”
那名醫生看了一眼調節檔,無奈的道:“周院長,已經加到最大了!”
這個時候,任誰都看出來了,不是壓力夠不夠的問題,而是這個手術方案可行性的問題。
大家都太看重明牌效應了,像是那些崇洋媚外的追星族一樣,認為牌子就是好貨,認為明星就是好人,卻忽略了實質,屁就是屁,不管如何的包裝都不可能成為一個很香的屁。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啊,我的這個手術方案是可行的啊!”在屢試無功之後,周國棟仍是無法接受現實的道。
確實,手術方案確實是可行,但隻是在理論上!眾專家嘴上不敢言,心裏卻都很有默契的齊齊回答他。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周國棟雙手握著吸附器,準備使出全身力氣往外撥,看來這位是真的氣急敗壞到惱羞成怒又加喪失理智的地步了,點對點的輕輕用力是可行的,可是你要用牛力來猛拽,那就隨時可能發生意外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樣做!”蕭逸風刷地一下來到了近前,冷冷的注視著周國棟道,如果他真的要一意孤行的話,那蕭大少主的拳頭就不會再對他客氣了!
這個臭屁加無知的家夥,蕭逸風同學已經忍了他很久了。
“你算什麼東西,我做的手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指手劃腳!”周國棟惱怒成羞的道。
“是的,你資格是比我老,想法也比我好,可是你要明知這是錯誤的卻還要倚老賣老的一錯再錯,那就太可悲了!”蕭逸風冷冷的開口道。
“出去,你給我出去,這是我的手術,你沒有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周國棟怒不可揭的指著大門道,不過他的樣子在眾人看來,已不是先前那種威風凜凜,反而很有種狗急跳牆的意味,因為誰都能看出來,周大國醫已經心裏發虛了,顯然是除了這個理論可行實際卻不行的手術方案外,他並沒有後備的辦法。
“嗬嗬。”蕭逸風冷笑一聲。
淡淡的開口道:“既然你沒有能力來做這個手術,那就別死撐著了,給我退位讓閑靠邊站吧。
“你說什麼?”周國棟咬牙切齒的怒瞪著他道。
“咦,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周副院長,你看起來隻有三十好幾,但你真的老了,已經不中用了啊!”蕭逸風很不屑的看了周國棟一眼。
這才冷笑著道:“取個子彈而已,又要叫這個,又要找那個,排場整得無比隆重,結果卻是銀樣蠟槍頭啥事沒辦成。我都不明白王院長到底請你來幹什麼?唱大戲呢?還是看你擺譜!”
“你,你有能耐,這個手術你來做!”周國棟氣急了,把吸附器“嘭”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王院長原本還是很解氣的,可是聽了這話就開始慌神了,如果周國棟罷手不幹的話,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堅難的取彈手術還能有誰來做,讓蕭逸風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