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慢慢的行駛在顛簸不平的道路上,陽光透過車窗斜斜的刺進車廂裏,原本就悶熱的車廂這樣一來,更顯得悶熱了。看著窗外的奔跑的風景,飛漸漸的沉默在這應該沉默的風景裏。飛媽媽也沒有說話,她在想著一些讓她難過的事情,即使每次想起來都會難受,但是卻忍不住不想。司機在前麵漫不經心的開著車,時不時的打個電話嘮叨幾句,說著一些聽不懂,也不知道是哪裏的方言,反正聽起來嘰裏咕嚕的。正當飛沉浸在陽光下的微風裏,飛媽媽突然問了一句:“兒子,你恨爸爸嗎?”飛愣了一下,沒有說話。飛媽媽以為飛沒有聽見,於是又問了一遍。飛咬著牙齒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來,“恨!”聲音不大,但飛媽媽卻嚇了一跳。“為什麼?孩子,你錯了。其實你爸爸有他的苦衷的,我也是最後才明白的。不過似乎已經晚了。”飛見媽媽說話亂七八糟的,他不解的問道:“什麼苦衷啊?他憑什麼有這個權利,想丟下誰就丟下誰啊。除非他要死了,否則我怎麼也不會原諒他。”聽飛這麼說,飛媽媽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她看著飛說道:“你會明白的。”語氣很低,飛從裏麵隱隱約約的聽出了一絲傷感。“媽,到底是什麼啊?什麼會明白啊?你又不說清楚,我怎麼會明白。”飛有些著急的說道。飛媽媽朝飛笑了笑,然後眼睛瞥向了窗外,沒有回答飛的這個問題。飛的心裏此時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預感到了什麼。
車子就這樣一直開著,路上也沒有停下來。很快它就爬上了公路,行駛在平坦的公路上,車速也開始提升了不少。這時從車窗外灌進來的風也大了,靠著軟軟的座位,一會兒飛的睡意就來了。他勉強的支撐著沉重的眼皮,但這隻是徒勞而已。很快飛就靠著座位睡著了,飛媽媽看著飛,心裏突然湧上來一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