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萱萱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楚禦已經離開。
病房裏麵的燈已經熄了。
夏萱萱靠在病房長廊的門口,長發飄飄,黛眉微憂,她的兩隻手托著她,魅惑的臉,唇角似有似無的染上一抹淡淡的憂愁。
腰突然被人摟住,熟悉的男子的氣息撲麵而來。
有些清冷的夜晚,他的手臂卻是溫熱有力,讓她想要靠到男人的懷裏。
”玩的開心嗎。“男人的聲音溫潤淡雅,卻是沒有一絲的怒火。
夏萱萱被這一句話逗笑了,玩的開心嗎?
聽這語氣,是一早就知道她跟南風瑾離開了,知道南風瑾和她約會逛街。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不能表現的生氣一點嗎,為什麼這樣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真的沒所謂嗎。
”萱萱,我不問,是因為我相信你。“千世嵐輕輕的吻了吻她的耳垂,聲音沙啞溫柔。
夏萱萱身子一顫,鼻子有些酸澀。
她扭過頭剜了千世嵐一眼,突然撲到他的懷裏,小腦袋蹭著他的衣服,”我還以為你一點都不擔心我。“
”你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說到打電話,夏萱萱就有些更加的委屈。
他起碼給她打個電話,問她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回來,可是什麼都不問,真的會讓她覺得心裏難受啊。
千世嵐淡淡的笑了笑,”你玩到開心了會自己回來。“
千世嵐的這一句話其實是有兩層意思的。
深層含義是說夏萱萱即使是跟南風瑾走了,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他不擔心她會離開。
夏萱萱聽得出來千世嵐的話外之音,唇角的笑意才一點點的揚起。
……
“程堯,我幫你完成了任務,你怎麼謝我。”秦臻坐在程堯的身邊,仔細的端詳著程堯的睡臉。
難得的安靜下來的程堯。
嗬。
他寧願他跟他吵吵鬧鬧。
秦臻拿起桌子支架上的幹毛巾,放進水盆中浸濕,擰到半幹,輕輕的擦拭著程堯的額頭,臉頰,脖頸。
“這次任務執行到一半,突然就想到你執行任務會是什麼樣子。”秦臻笑了笑,“是不是和我一樣。”
秦臻扶正了程堯的身子,將毛巾放到桌上,從右側書架上抽出一本唐詩宋詞。
“我在念你最討厭的唐詩宋詞,如果不喜歡,就醒過來。”秦臻的手放在程堯高挺的鼻尖上,捏了捏,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蝶戀花·檻菊愁煙蘭泣露: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秦臻的聲音的聲音很輕柔,似乎是刻意的放緩。
他的長睫毛微微的卷曲著,唇角嗑著月明風清的淡雅笑容,眸光死秋水一剪雲煙。
他的纖細的長指慢慢的翻動著手中的詞紮,幽幽的目光落在程堯的臉上。
才得到消息的林悅站在病房門口,愣怔的看著秦臻和自己的兒子。
程堯是林悅唯一的兒子,也是林悅放在心尖尖上的。
現在程堯變成了這樣,林悅真的是怕自己支撐不住崩潰。
“秦臻,阿堯還有救嗎。”林悅走到秦臻的身邊,看著自己的兒子安靜的躺在床上,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秦臻的手一頓,溫潤的眸光落在程堯的臉上,長指輕輕的撫過程堯的眉眼,唇瓣輕啟,說出的話卻是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