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黃培山應了,這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蘇漓的身上瞟了去。
這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秦夜寒的心情不佳,當然不佳了,撞見了這種事情,還親眼瞧見蘇漓讓別人給救了起來。
沒人的心情會好。
可是!
黃培山忍不住多看了蘇漓一眼,春寒料峭,這個時候雖然已經不冷了,這那池塘裏的水也是刺骨冰涼的,蘇漓這麼掉下去了一下,麵上已經有些發白了。
這樣下去,是會得風寒的呀!
他注意到了,皇上也注意到了。
這個時候還要讓他把太醫院的張院判找來,還能夠是因為什麼!
這若是讓蘇漓病了,皇上心疼啊!
黃培山心裏門兒清,這對待蘇漓的態度,也就是實打實的恭敬了,他躬身道:“蘇大人請隨咱家來。”
蘇漓微微頷首,站起身來,鼻頭卻是一癢——
“阿嚏!”她一時沒控製住,打了一個噴嚏。
而走在了前麵的秦夜寒,聽到了這麼一聲,明顯地頓了一下,隨後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往那禦書房當中去了。
……
禦書房內。
“咳。”黃培山幾步走到了禦書房的外間當中,便看到平日裏那不可一世的金月公主,此時撅著一張嘴,跪在了龍案麵前。
剛才一走進了禦書房當中,皇上就冷著聲兒叫金月跪下了。
金月麵上原本還有些個不情不願的,被皇上的冷颼颼的眼神一掃,頓時就安靜了,滿臉不高興地跪在了這邊。
這個平日裏被寵壞了的公主,還難得有這種時候。
“黃公公。”金月公主聞聲抬頭,便瞧見了黃培山。
她眼睛一亮,喚了黃培山一聲,道:“蘇大人怎麼樣了?可有受傷?”
禦書房後麵有一個偏殿,蘇漓和秦漠州來了之後,先是被帶到了偏殿當中,去換了幹淨的衣裳,順便讓張院判給他們看看,可有染上風寒。
“你還有臉問?”黃培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旁邊傳來了這麼一個冰冷的聲音。
他頓時閉了嘴,退到了一旁去了。
金月一回頭,便看到自家皇兄坐在了那龍案後頭,麵上陰沉無比。
她心頭有些發怵。
還真別說,從前她父皇還在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怕過父皇。
偏偏在這個皇兄的麵前,她就是說話,也得要掂量掂量。
“皇兄,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金月微頓了一下,撇了撇嘴,便想要起身去秦夜寒身邊撒撒嬌。
“跪好!”誰知道秦夜寒冷著一張臉,一點情麵都不留給她。
金月聞言,渾身一抖,咬了咬牙,又跪了回去。
“朕問你,你一個女子,叫外臣來宮中,你想做什麼?”秦夜寒麵無表情,全然是將金月當成是犯人在審了。
金陽聞言一怔,麵上有些委屈,可卻還是得要回答秦夜寒的問題。
“臣妹、臣妹隻是聽聞蘇大人的琴彈得很不錯,想要找蘇大人請教一下琴藝罷了!”金月拿剛才靈兒所說的話,當成是借口。
她在太後麵前,還敢說出自己對蘇漓的心意,在她這個皇兄的麵前,卻是不敢的……
秦夜寒冷眼看著她,那一張俊美的臉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