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從床上走了下來,到了那鎖住的門邊,輕聲喊了一下。
回答她的,隻有一陣沉默。
蘇漓見狀,整個人就更加不安,守在外麵的也不知道是誰,聽聲音也不像是黃培山的,她知道秦夜寒身邊有些個人,是隻聽候於秦夜寒吩咐的。
估計守著她的,就是那些人。
若是那些人的話,絕對不會告訴她外麵出了什麼事情。
蘇漓有些著急,卻又無可奈何,隻希望秦夜寒還能夠有些個理智,看在紀恒然和紀家的份上,能夠放過紀嗪。
剛才她被秦夜寒一路抱回了這間廂房當中,都沒有看到別的人,自然也沒看到站在了一旁的紀恒然。
……
外麵,小畫舫內摔倒了的紀嗪也被人扶了起來。
秦夜寒一出現,隻怒氣衝衝的將蘇漓帶走,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那尾隨著秦夜寒過來的白檀,可是秦夜寒的妃嬪,就算是看見紀嗪倒在了這裏,也不能走過來扶他。
還是紀恒然也跟過來了,見到紀嗪這樣,便冷下了臉,讓身邊的一個小廝去將紀嗪扶了起來,一並帶到了那大畫舫當中。
“蘇漓沒事吧?”紀嗪被扶起來的第一時間,問的就是蘇漓。
紀恒然見他這個樣子,額頭猛地一跳,也顧不得眼下的場合,怒聲道:“你現在還有心思管她?紀嗪,你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紀嗪被他這麼一罵,頓時就閉了嘴。
他眼中有些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紀恒然抬眼看了他一下,見這個堂弟麵色發沉,一言不發。
他視線下移,便看到了紀恒然那高高腫起的右手。
剛才蘇漓被秦夜寒抱走的時候,紀恒然可看得清清楚楚的,蘇漓是一點傷都沒有,反倒是紀嗪,受了這麼眼中的傷。
還是右手!
紀恒然麵色一沉,忍不住冷聲嘲諷道:“那蘇漓就這麼好?你這手都不要了,也要護她?你可知道,你隻是暫時待在那德善院當中,日後也是參加科舉的,若是右手毀了,你是不是連自己的仕途都不想要了?”
紀嗪聽到了他的話,微微一頓,他忽地抬起眼,和紀恒然對視。
“兄長倒是一個在乎前途的,所以才會日日宿在了書房,摟著一張美人圖入睡。”
“你——”紀恒然麵色鐵青,被人給揭穿了心事,臉色異常的難看。
他瞧見眼前還有心思與自己爭論的紀嗪,忽地冷笑了一下,道:“好,好!你倒是個情種,你有本事的話,不妨直接去皇上的麵前求娶蘇漓!我倒是要看看,皇上會不會應下這一門親事!”
紀恒然說完,拂袖離去,再也不願意和這個紀嗪多言。
紀嗪麵色微沉,從剛才皇上的神態,還有那緊張蘇漓的神色看來,皇上對蘇漓……
他閉了閉眼睛,可那又如何,就算是皇上,蘇漓若是不喜歡,他還能夠將蘇漓強行留在自己的身邊不成?
他不是紀恒然,不會為了所謂的家族,仕途,而放棄自己最愛的女人。
不就是求親嗎?
紀恒然不敢做的事情,他敢!
思及此,紀嗪整了整自己麵上的表情,抬腳,走入了畫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