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小客廳裏,汪悅站在茶幾旁:“喝點什麼?”
“不用了,你自便。”沈牧笑道。
“好,沈先生請坐。”汪悅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了長腿,曲線畢露。
坐在對麵的沈牧並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淡定,從容,笑容裏滿是陽光。
汪悅是風月場上的老手,打量一陣後就發現,對方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難纏。
“汪小姐,你昨天晚上想要我的命,對此我表示理解。”沈牧笑道。“事實上不止是理解,我還很欣賞你的膽?氣。”
“為什麼?”汪悅問道。
“因為你並不是錢昆的妻子,但卻冒著危險替他出頭,說明你對他有感情。這樣的紅顏知己,現在可不多見了?。”沈牧一臉的真誠,讓對方看不出來他是在調侃還是真心覺得如此。
盯著他看了好一陣,汪悅放棄了,眉宇間那股媚態也消失不見:“沈先生,現在我隻不過是你砧板上的肉,你?想怎麼樣,就直說吧。”
沈牧搖了搖頭:“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你撤走了保鏢,顯然不想再跟我正麵衝突。”
汪悅露出驚訝的神色,但很快就釋然,人家既然一早就找上門,明顯昨天晚上就已經查到自己了。
“是我太低估了你的實力,居然蠢到雇傭殺手。”汪悅苦笑著,將一杯紅酒喝了個幹淨。
沈牧笑出聲來:“你不是第一個這麼幹的人。”
汪悅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沈牧也不逼她,隻隨意的看著房間裏的裝飾,電視櫃上有一張照片,除了汪悅以外,還有一個小男孩,眼睛和?鼻子跟錢昆有幾分相似。
汪悅見他盯著那張照片看,頓時慌了神,將腿放了下來,端正坐姿道:“沈先生,我和錢昆相伴多年,現在他?已經完了,我救不了他,也報不了仇,現在我求的,隻有一樣。”
“我在聽。”沈牧收回了目光。
“那是我和他的兒子。”汪悅說道。
“看出來了,小家夥長得挺帥氣,比他爹強,看來是隨了你。”沈牧打趣道。
汪悅看著照片,點頭道:“他就是我的一切,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沈牧假裝沒有聽出來這話中的含意,歎道:“是啊,作父母的,哪有不替兒女考慮的。”
汪悅深吸一口氣,起身來到了他身邊,不遠不近的坐下:“沈先生,孩子是無辜的,很快他就沒有爸爸了,我?想知道,你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孤兒寡母?”
沈牧直視著她,神情嚴肅起來:“你既然跟了錢昆多年,應該知道他的行事風格。你覺得如果角色互換,他會?放過我的老婆孩子麼?”
這話不啻於晴天霹靂!
汪悅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道:“錢昆已經進去了,我們還能對你造成什麼威脅?隻要你肯放我們母子一馬,?我的股份,錢昆的股份,全都給你!”
沈牧看著她有些顫抖的手:“我想汪小姐應該清楚,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就算不給,我也有辦法吃掉四方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