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老板離開賭場後不久,蔣家豪宅裏,一個身形佝僂,形容枯槁的老人小跑著來到一扇?門前。猶豫再三,還是扣響了房門。
“進來。”裏麵傳出蔣大少那自信而清朗的聲音。
老人推開門後,先對坐在大少對麵的兩個人點頭致歉,這才衝蔣天華道:“大少,有點急事。”
蔣天華看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對兩位客人笑道:“那今天就到這兒吧,請代我轉達問候。”
沙發上,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小聲的對身邊那腰板筆直,不苟言笑的男子說著什麼,男子聽完以後,迅速起身?,衝蔣天華微微鞠躬,說了一句:“阿裏阿多古達一馬斯。”
隨後,兩人離開了房間。
他倆一走,蔣天華神情中那股從容優雅立即消失不見,皺眉問道:“怎麼了?”
“永利被砸了,準確的說,是被燒了。”老人嘶聲回答道。
“燒了?”蔣天華揣在兜裏的手猛地抽了出來,追問道:“那三船呢?”
“三船和他手下所有日笨武士全都葬身火海,一個都沒跑掉。”枯瘦老人說話時觀察著大少的情緒,見他牙關?緊咬,兩眼如炬,便把後麵更多的細節壓下不提。
“誰幹的?”蔣天華小聲問了一句,不等對方回答,他聲音陡然提高:“他嗎誰幹的!在明海,誰敢大張旗鼓?砸我蔣家的場子,殺我蔣家的人?”
枯瘦老人將手裏那幾張圖片遞了過去:“沒有大張旗鼓,就來了一個人。”
“一個人?”蔣天華驚訝得聲音都變了調,劈手奪過圖片一看。那是監控截圖,畫麵上是一個穿著T恤牛仔的?年輕人,頭發亂糟糟的,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就他?他一個人幹掉了三船和那麼多劍道高手?賭場裏的保安呢?打手呢?都他嗎吃幹飯的?”蔣大少怒了?。
“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隻要他還在明海……”枯瘦老人正說著,忽見大少舉了起一根手指,於是趕緊閉嘴。
蔣天華翻看著幾張圖片,從不同角度仔細辨認,越看越覺得這人有些眼熟。雖然外表和麵部有一些不同,但從?某些角度來看,確實神似某個人。聯想到昨天在會所發生的事,他幾乎可以確定,多半是他!
“不用查了,這是沈牧。”
“沈牧?”萬年古井一般波瀾不驚的老人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他是越加猖狂了,真以為自己是號人物?”
“他確實是號人物。”蔣天華笑得咬牙切齒。“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他不是凡人,可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他。”
“那大少打算怎麼辦?”老人問道。
蔣天華深吸一口氣,盯著圖片道:“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此不足為勇也。先讓他囂張一時吧。”
枯瘦老人一聽,提醒道:“大少,還是得考慮蔣家的顏麵,考慮外界的影響。”
“誰要說什麼讓他說去,蔣家能有今天那是經過多少大風大浪?這點波折算什麼?”蔣天華輕笑道,把圖片往?桌上一扔,嘴角挑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道:“等我和那邊合作達成,沈牧?我想讓他怎麼死,他就得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