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彙入一句話,你來了,這就夠了。
沈牧也在刹那間明悟,前兩次她如何逃離死死亡之穀,幫助他的貴人是誰。
阿珂指著番天印:“這是你的?”
沈牧點點頭,收回番天印。
阿珂惡狠狠的說:“討厭的板磚。”
番天印大怒,咻的一下從沈牧手上飛出去,除了沈牧,它何曾被人在這樣形容過。
沈牧按住翻天印,塞進後麵的口袋中,隨即看向阿珂。
距離她的死已經過去了數年,但她的樣子一點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
沈牧張張嘴,心中想說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明明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吐露出來的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沈牧如實相告:“殺你的,屠滅你整個村子的,是我的父親。父債子償,你想報仇,找我便是,我也是一樣的。”
阿珂忽然笑了,笑聲清脆悅耳。
沈牧抬頭看她,阿珂這才止住笑聲說:“以前我非常恨凶手,恨他為什麼要殺我們。但在這裏時間長了,我也看開了。一切都有他的天命。我們被安排在那個時間滅亡,就一定會滅亡。你父親不來殺我們,也會有其他人來。你不用太過自責,至於神威族的村民,他們現在過得很快樂,不是嘛?什麼都記不住,什麼煩惱也沒有。”
沈牧無言以對,他是凶手之子,卻被受害人教育了一番。這樣的說教和立場讓沈牧很不適應。他說:“你現在的境界,我想象不到。但如果日後你反悔了,隨時可以過來找我報仇,我無怨無悔。”
阿珂不勉強,咧嘴一笑:“好啊,我想報仇的時候,一定去找你。”
阿珂伸出小拇指,沈牧一愣,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遞過去。兩人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孩子的玩意,被兩人拿在手裏玩,沈牧的心情很複雜,阿珂卻笑得很開心:“謝謝你陪我一會,你想進入不周仙山,我送你進去。”
“你?”
沈牧有些不相信,阿珂說:“別小看我,我能做很多事情,比如說這樣。”
她抬手畫圓,下麵隨著她手臂的擺動,出現了波動。
一個圓出現在兩人下方,阿珂說:“通往不周仙山的通道,你進去吧。”
沈牧看了看阿珂,點點頭,縱身跳進通道中。
通道的構造有些像愛因斯坦-羅森橋,和沈牧之前所通過的通道有些不同,拉扯力很強,即便是沈牧的肉身也感覺到了痛苦。
強大的拉扯力隻作用了一個瞬間,隨後沈牧身體一輕,脫離了愛因斯坦-羅森橋。
但沈牧還沒站穩,一道劍光毫無征兆的刺來,沈牧眼疾手快,伸出兩根手指頭,夾住劍鋒。
沈牧再去看時,刺向他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修行人,但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暗覺。
沈牧還沒說話,女修行人一聲驚呼:“沈牧?”
“你認識我?”
女修行人一把拉過沈牧:“小心。”
沈牧身後,一塊金磚拍來,眼看著要打在女修行人身上。
沈牧意念所動,番天印瞬間拍出去,隻聽一聲脆響,金磚碎裂。
用出金磚的修行人愣了,其他正在打鬥的修行人也愣住了。
片刻後,不知誰喊了一嗓子:“番天印。”
戰場登時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