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抬起手擦拭臉上的淚水,抬起頭,望著他,兩人身高差距太大。

楚楚隻到他胸前的位置,連肩膀都不到。

“那你這是答應我了?是吧,沈沉。”

“是,是,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哭了,一會兒招來人,我可怎麼解釋啊,回頭傳你爸耳朵裏,我回去又該被抽了。”沈沉是真怕了,每次她一嚎叫,被周圍的人一知道,準是他欺負她了,他壓根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嘿嘿,誰叫你老是欺負我呢,是吧。”

“你個小花貓,別哭了,我真是佩服你了。”沈沉嘴上這麼說,手下的動作溫柔似水,眼神之中也帶著滿滿的寵溺。

“行了,我們走吧,還想在廚房呆多久啊。”沈沉勾了勾楚楚的鼻子。

“嗷,走吧,你牽我出去。”

“真是個小屁孩。”

“那也是你家的。”楚楚不滿的嘟囔了幾句。

原本以為啊,這大年三十,是個歲月靜好的日子,誰曾想到,大山村今年的三十,過的是這麼的波瀾起伏。

村中央,一夥人吵起來了。

你要是近距離一瞧,準會張張嘴,說一句,有熱鬧可瞧了。

這不,不少人啊,就蹲坐在旁邊看戲呢。

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兒呢,還得從肖克走了之後說起。

人都說啊,世事無常,卻不曾想,這世間的事情是這麼的湊巧。

龔宇風這邊剛認完親,嘿,墨輕歌這邊也上演了一出好戲。

自打上次黃麗珍認親失敗之後,那心情如喪考妣一樣。

有點一蹶不振的意思,整個人啊,也有點瘋瘋癲癲的,思慮過度的架勢兒。

那狀況可真不太好,精神恍惚的被村長安排來掃村道。

墨輕歌一大早吧,就被自家婆婆喊去打穀場排隊,他們家排在末尾,壓根不用這麼早去的,可耐不住她婆婆,沒法,她就去了。

一大早去,快到晌午的時候才拎著桶回家,桶裏的肉,肉眼可見的少,他們家的大爺小姐們,都不是個勤快的料,所以賺來的公分,勉強吃個飽。

分到肉,她婆婆就把桶拎著走了,走之前,吩咐她,去把她兒子給叫回家。

可她哪知道那個渾小子去哪了啊,一天天的,一爬起來,就沒個人影,讓她去找人,她上哪去找啊,再說了,肚子餓了,他就會回家,哪裏用得上去找他呢。

於是,墨輕歌磨蹭的在村裏晃悠著,回去還得幫忙,弄得一身油煙,憑啥他們翹腳等著吃就好,她得弄得一身油煙味,跟個老婆子一樣,想的美。

下鄉之後,她跟家裏也不怎麼聯係了,家裏有兄弟姐妹,也就更想不到她了。

也算是個小可憐吧。

父母就如同虛設,好久沒有給她寄信來了。

邊走,邊踢著腳下的石子。

突然,看見了幾個硬幣,散落在泥濘的地裏。

墨輕歌瞅了瞅四周,沒人關注她,小跑著,蹲下身去撿。

衣服太短了,身子往前夠,露出了後腰一節。

一顆紅色的心形印記,赫然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好巧不巧的,就被黃麗珍這個精神恍惚的人瞅見了,那一刻,瞬間拋棄了手裏的工具,直奔她而來。

墨輕歌沒有發覺,撿起掉落的硬幣,拍了拍,擦了擦,裝進了衣兜裏。

下一秒,就被人摟住了。

“女兒,我的女兒啊。”黃麗珍大叫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那數雙眼睛,齊刷刷的往她這邊瞅。

“你誰啊,你。”墨輕歌掰開身上女人的手,“撒開,撒開,哪個瘋婆子啊。”

“女兒,女兒,我的女兒啊。”黃麗珍像是聽不見似的,抱著她一頓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