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看不出隱藏的陰狠,隻看到傲慢與任性。似乎是對自己有些成見,語氣有些諷刺之意。
“袁姑娘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小月平息火氣,依舊有些硬邦的口氣問道。
“你就是小月?”袁如雪看著小月,不太友善的問,“我們之前見過麵嗎?”
小月吃驚略帶氣憤的睜大眼睛看著,隨後說道,“袁姑娘受傷期間,小月曾照顧過你,你怎會不記得了?”
“你在糊說什麼?”袁如雪越聽越糊塗,有些生氣的說道,“什麼受傷,我何時受過傷,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真是莫名其妙!”
“你——”小月還想說下去,秋靜打斷了她,笑著說道,“也許是小月她記錯了人,表妹你也不必生氣,我們到亭中坐下來說吧。”
“雪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二太子妃好心來府中做客,你竟是這般口氣說話。真是太嬌縱你了。”袁夫人越說越氣,她也不明白袁如雪今天是怎麼了,一幅欠了她似的表情。
“娘,雪兒性子就是如此,她們受不得雪兒的口氣,雪兒也沒辦法!”袁如雪無奈的辯駁道。
“你真是太不像話了,等你爹回來非好好教訓你!”袁夫人氣得臉鐵青,平複了怒氣,對著秋靜歉意的說道,“二太子妃,雪兒她就是如此玩劣,讓您笑話了。”
“我倒是覺得她這樣有幾分可愛。”秋靜依然淡淡的笑意,對著袁夫人說,“我與表妹隨意聊聊,袁夫人你也消消氣。”
“二太子妃你們慢慢聊,俾婦失陪了。”袁夫人轉身時望了一眼袁如雪,眼中有些許無奈,還有告誡之意。
袁如雪態度稍微和氣了些,但依然是一幅嬌慣之態,看著秋靜,像是研究的眼神。
看了好一陣才淺淺的苦笑說道,“我突然不是那麼討厭你!”
秋靜並不驚訝她如此說。
而小月一道憤怒的目光投向她,口氣真是夠狂的。
“你為何要討厭我?”秋靜不解,她想知道,這個與她似乎沒什麼仇怨的女子竟會討厭自己。
袁如雪苦笑一下,坦然中帶點狂妄,說道,“因為我喜歡蕭哥哥,這幾年來,爹一直在給我尋合適的夫君,我死活不答應,就因為我隻想嫁給蕭哥哥。在蕭哥哥學藝回宮那時起我便喜歡上他,可那時我隻有十歲,沒有人會明白這樣的感覺,我隻能默默的喜歡。我一直在等,等自己長大,等到我出閣年紀就跟爹說,跟表姑母(皇後)說,我要嫁給蕭哥哥。可是,在我十四歲的那年,蕭哥哥娶了兩個妃子,是皇上賜的婚,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因此我氣得兩天不進食,慢慢的我也想開了一點,都已成了事實,我又能如何?誰知,不久後,傳來兩位妃子的死訊,那時我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可是我還不到出閣年紀,所以我又是等,等到最後結果就是你們如今的幸福,我的癡傻。所以即使你從未得罪過我,我也是討厭你的。一個女子到了二十一的年紀不出嫁會被人笑話,但我無所謂,我心中有人可以想,可以愛就夠了,即使無法看到他。蕭哥哥兩年前因為爹的關係,來過一次府上,那時我足足興奮了好幾日,因為看到了他。二太子府一般人進不去,蕭哥哥的性格怪異,有時我甚至很怕他,怕被弄碎了這一顆心,所以我沒想過到府上糾纏他。”突然變得很無所謂的表情,眼神有些恨意,靜靜的看著秋靜,又說,“我不怕你笑話,也不後悔出言得罪了你。因為我根本沒必要怕你,所以也不要指望我有多好的口氣與你說話。”
“你真是不要臉!”小月有些氣不過,出口罵道。“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關我們小姐何事,說得你好像受害者一般。你為了接近二太子,還謊言說摔傷了,幸虧二太子不會被你的謊言蒙蔽,不讓你接近他,便派了我去照顧你,結果你卻下毒害我,這賬又該如何算呢?”
令秋靜沒想到的是,袁如雪愛上官蕭是如此的癡,如此的傻。到底是不是愛,真的無法肯定,在袁如雪的世界裏,這種似愛非愛的感覺充其量隻能算是一種喜歡,由喜歡慢慢演變成一種信念,一份虛擬的心靈寄托。
這份所謂的愛也許不可靠,她或許隻是想擁有那種感覺,若真是讓上官蕭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也許會迷茫,會害怕,會不知所以,她終究是喜歡那種愛一個人的感覺。
秋靜細細的想著,安靜的坐著,淡淡的表情,淺淺的笑意看著袁如雪,她真讓人愛恨不得。
她不應該這樣傻傻的追求那份並不真實的愛,苦了自己也為難了他人。
一種直覺,袁如雪不是下毒之人,不是那個陰冷而又裝楚楚可憐的女子。秋靜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又無法言語出來。
看袁如雪現在的狀態,除了有些恨意,傲慢之外,沒有發現她的不對,更不可能會是一個性格分裂之人。
袁如雪驚愣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說道,“什麼受傷,什麼下毒,什麼接近二太子,這些事根本與我無關。你再汙蔑於我,我會對你不客氣,縱使你是二太子妃的人我也照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