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意思笑笑。
其實他也很難受,剛才洗菜的時候在想,要不今晚將就著淋個浴,畢竟不知道她還打算住多久。
可聽她說明天就回去,他頓時覺得還是再忍一天吧……
這房子太小,離電源近的地方搭不下一張桌子,而電熱鍋的線又不夠長,弄來弄去,隻能蹲在地上煮。
盛西有條不紊的煮食。
祝陽蹲在他對麵,看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鍋,回憶:“以前我跟阿端賽車,明明就在小城市裏麵打轉,搞的跟人長途似,還隨身帶了小鍋和煤。晚上就在路邊煮麵,其實旁邊就是飯店,做作死了。”
盛西笑。
自昨晚哭了一場,而她剛才說明天回家後,他心情頓時大好。
他都想好了,他要帶她回家,而他亦該去拜祭祝爺。
“對了,阿端之前跟我說想開個正經的修車廠,但安全審批那裏一直過不去,審批那裏要訛他五十萬。原本我是想讓我……讓我爺擺平的,但現在,你幫他吧。”祝陽交待這事,難得阿端想發展正經行業,她肯定要支持的:“我不是讓你給他錢,反正你家有錢,認識的人肯定也多,看有沒有辦法讓他的店順利開張,叫人訛誰也別訛他。”
“嗯,到時候我跟家裏說一聲。”
“幾時啃老啃的心安理得了?”
“那等我的話,起碼還要好幾年……先啃著吧。”盛西訕訕的笑。
現在的他沒有做出成績,就算是他親自出麵談,別人也是給他家賣麵子而已。
“那這件事就靠你啦。”
反正最終能搞定就好。
“明天回去……要不晚上請鴻運當頭的人吃飯吧,他們這段時間為了找你,也折騰了很多。”盛西提議。
“哦,再說吧。”祝陽沒明確回答。
麵很快煮好。
雖然設備簡陋,但麵裏該有的,一樣也沒少。
盛西將麵端到小桌子上,然後將一性次的碗筷也拿出來,先勻出兩碗,剩下的吃完再夾。
“多吃點。”祝陽叮囑他,畢竟迷藥傷身,接下來他至少要躺一天,多吃些才受的了。
“嗯,你也是。”他說。
他煮的很多,祝陽已經很撐了,但繼續就著辣椒吃,隻要想到這是吃他煮的最後一頓麵,她就恨不得全部據為己有吞下。
隻是越吃越慢而已。
盛西見她很飽了但仍在吃,高興她賞臉,可怕她撐壞,他伸手將她的麵碗拖走:“以後你想吃我隨時煮,今晚就這樣吧。”
“哦,你要是飽的話也別吃了,跟我幹了這碗酒,慶祝我們熬過貧賤夫妻的生活。”祝陽隨便扯出一個借口,後順勢舉起紙碗。
她都這麼說了,盛西自然沒法拒絕,放下筷子,跟著將碗端起來。
兩人象征性的碰杯。
祝陽偷看他,雖然剛才絆酒後她用手指沾了點試,那酒一點異味都沒有,可還是莫名緊張。
見他一口氣即將飲盡,她才放心的跟著喝下。
接下來,就是等藥效發作了。
她連後路都想好,要是那藥毫無作用的話……
她不介意把他劈暈。
“我去洗鍋。”盛西想可能是自己喝的急,加上太高興,一碗啤酒下去後,竟有點暈了。
說完,他撐著桌子站起。
祝陽分不清他是醉了還是藥效起了作用,總之這見效快的讓她咂舌,她忙阻止他:“洗個屁啊,明天都走了,還是你想把這些鍋帶回去?”她繞過桌子,將扶他到床上。
“對哦,明天回家了,不要這些……”盛西被她攙扶到床邊坐下,暈感更重,他喃喃:“回家後我買一套新的,好的,每天給你煮麵……”
“嗯,煮到你吐為止。”祝陽聽的心裏酸酸,嘴上附和他。
她將他放平,躺下。
“不會吐的,我,我求之不得……”盛西躺下後,感覺更暈了。
同時一層層的昏睡襲來,他眼皮不受控製的闔上:“我怎麼突然好困,我要先睡了……我酒量不行……我很少喝酒……”
“嗯,你先睡。”祝陽跪在床邊,注意他的神色。
見他真的隻是困倦而沒有其他不適,她才漸漸放心。
幸好那藥質量過的去,沒出問題,不然她要愧疚死。
沒幾分鍾,他便呼吸勻稱平緩,熟睡過去。
祝陽盯著他白皙的臉看,看著看著,忍不住伸手去戳。
她食指指間從他額頭,沿著他鼻梁慢慢的往下滑……
腹誹這什麼男人嘛,皮膚比她還滑,一看就是小時候燕窩沒少吃。
“我知道你醒過來一定會覺得我蠢,覺得我幹嘛為了一套房子犧牲自己……”祝陽喃喃自語:“但是盛西,我不是為了房子才殺她的,我老早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