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美茹被齊保健英雄救美的事,傳得很快,且傳出很多版本來。
魯秀芝心裏很不得勁,比趙文靜還不得勁。
隻要和兒子沒關係,她覺得秦美茹還不錯,但一旦跟兒子扯了半點關係,她就恨得牙根癢癢,她覺得秦美茹和兒子的名字被人一起議論,是玷汙了她兒子。
齊保健卻不在意,他隻跟家人和趙文靜各解釋了一遍,就再沒提過此事,一點影響都不受。但魯秀芝仍然恨不能也像李巧鳳一樣衝到秦家,薅著頭發將秦美茹拖倒,騎到她身上撓她一臉土豆絲。
但,最介意的還是韓兵。
他恨自己那天跟船,沒能去暗中護送秦美茹。他心裏貓抓一樣難受,他深深地嫉妒齊保健,嫉妒他能救了秦美茹。
自己坐在江邊,幹喝了半斤多小燒,暈暈乎乎中,看到來找他的齊保健,坐在自己身邊,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嗚嗚地哭了。
“你可真能耐!”這個動作讓齊保健想起那天的秦美茹,忍不住推開他。“還是不是個爺們?”
“保健,我咋整啊!她就是不喜歡我,可是,我又放不下她!”韓兵是真的傷心了。
“沒她能死嗎?”
“生不如死!”
齊保健搖搖頭,“這世界上好東西多了去了,漂亮姑娘也多了去了,你得不到再正常不過。”
“再多漂亮的我都不要,我就要秦美茹。”韓兵伸出一根手指。”就這一個!”
“你有完沒完?”
韓兵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就這麼默默守護著她吧。我非她不娶。“說完嚎啕大哭。
“有些事情、有的人,值得你一生堅守,有的,並不值得。”
“我不管。”
跟一個醉酒之人,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齊保健扛起韓兵,回家了。
半月後,又傳出一個爆炸新聞。
那四個小“青幫”從看守所裏出來了,他們到了派出所隻肯承認,是跟秦美茹鬧著玩的。秦美茹並無實質傷害,礙著名聲也沒有再多追究,四人隻是治安拘留十五天,就放了出來。
但是,等待他們的是韓兵的怒火。
四人到浴池洗澡,打算去去晦氣,脫得跟個白條雞的時候,韓兵扛著一杆鐵鍬進來了,認準四人,二話不問,一通拍一通砍,浴池工作人員急忙報警。警察趕來,四人全都躺到地上,滿地是血,整個男池子就跟屠宰場的屠宰車間一樣。
韓兵將鐵鍬一扔,伸出雙手。
四個人裏,那個叫張大勇的傷勢最重,頭被鐵鍬砍中,左耳尖砍掉一截,頭骨碎裂,當即送往哈市,四個月後出院,頭骨仍有一塊塌陷。
其他三人也都受傷不輕,有胳膊折了的,有跌倒骨盆骨折的,那個鼻梁塌了的,再次被鐵鍬拍了臉,鼻子又塌了。
韓兵直接進了看守所。
李巧鳳瘋了。
她堵住齊有恒回家,衝進齊家,當即跪地磕頭不止,“老齊老齊,求你了,求你了!一定救救我家兵子!我給你磕頭,給你磕頭了!”
魯秀芝去扶她,卻無論如何扶不起來,她忍不住也哭了出來。
麵對二十年的老鄰居,齊有恒十分為難,“嫂子你快起來,這事我心裏有數,我不能做違法的事,但絕不能讓兵子吃虧。”這番話已經超出了他一貫的行事底線。
韓建福在看守所見到兒子,深深地看著他,兒子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帶著手銬,蔫頭耷腦,似乎已經有了悔意。
“兵子,你抬頭,看著我。”
韓兵慢慢抬頭,慚愧地看著父親。
韓建福冷不防一個大耳刮子烀到韓兵臉上,韓兵直接吐出一顆大牙。
“為了一個看不上你的女人,你作了多少年了?鬧了多少笑話?你逼著你媽都跪到人家去求人了!她眼睛都要哭瞎了,現在在醫院躺著!你說!你對得起你媽嗎!啊?”韓建福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