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的元旦後不久,齊保安在去廣州進貨,途經哈市時,與何敬瑜見了一麵,居然就跟他去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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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打回來一個電話說:跟著表哥去炒股票了!
這兩年,齊保安成為了一個合格的二道販子,他將廣州的時新貨物運回伊市和嘉陽,再將伊市特產運往南方,逐漸開辟了一條成熟的銷售渠道。
沈夢昔沒問過他,到底賺了多少錢,隻是準備初中畢業就將自己的錢抽回,想來齊保安也不差自己那幾萬塊錢了。
現在聽說他炒股,皺起了眉頭。她一向不喜投機,民國時,她寧可碼字賺錢,也從未沾過股票的邊。——貌似當時碼字還是很賺錢的。
人一旦習慣了掙快錢,習慣了投機,就很難再安下心來,踏實創業了。
她雖然信任何敬瑜,還是打了他的大哥大。何敬瑜笑她是個小管家婆,告訴她隻管放心,他們隻是買了一些股票認購證,賺了這一筆就撤,因為何鴻誌也不喜他炒股。
已經買了,沈夢昔也無法。
齊保安回嘉陽,隻帶回一些隨身聽,其餘什麼貨都沒進。
沈夢昔提出要看著認購證的模樣,齊保安哈哈一笑,兩手一攤,“敬瑜哥在銀行租了個保險箱,說帶著不方便,我也就跟著租了一個。你放心,表哥的消息渠道肯定是保準兒的!”
“那你是買了多少?”居然帶著不方便。
齊保安伸出四根手指。
沈夢昔略一思索,“四套?”又覺得不對,看他進的少得可憐的貨物,就覺得應該不止這個數字。
果然齊保安哈哈大笑著,搖頭說,“四十套!”
三千元一套,十二萬,這是把全套身家都壓上去了。
真是個能冒險的家夥啊,沈夢昔歎息著打量抖著腿的齊保安,“那你為什麼老是笑?心裏特別沒底是吧?”
“誰沒底啊!”齊保安立刻大聲反駁,“敬瑜哥買的更多!”
“咱們不能和他比!”
“他吃肉我跟著喝湯還不行嗎?”齊保安有些掛不住臉,“不跟你說了,小孩伢子,什麼都管,跟咱媽學點好的,偏學管閑事!”
說完覺得氣氛不對,回頭就看到魯秀芝抱著樂樂站在沈夢昔的屋門口,“哈哈哈哈,媽!你啥時候過來的?哈哈,樂樂,別老讓你奶奶抱著,怪累的,老叔帶你堆雪人去!”
魯秀芝照著他的屁股給了一巴掌,齊保安發出誇張的嚎叫聲,樂樂開心地跺著腳,發出咯咯的笑聲。
“你這個小崽子,你老叔挨打,你就高興了是不是?”齊保安拎著樂樂的後脖領子,去給他穿戴好,帶出去玩雪了。
“珠珠,你跟媽說,你哥又買啥了?”魯秀芝問。
“沒啥,就是跟著表哥做買賣呢。”
“哦!那就好!跟著敬瑜準沒錯!”魯秀芝放下心來,張羅著做飯了。
一個春節,齊保安都魂不守舍的,他心裏實在沒底,他對股票一無所知,一時心血來潮,跟著表哥去看新鮮,見表哥大手筆買了認購證,又建議他也買一點,就把幾乎所有的錢都押上了。
回到家,冷靜下來,才開始忐忑了。
——這十幾萬,在嘉陽可以買多少地啊,現在就隻是前途未卜的那麼一摞摞的卡片。
又不敢跟父母說,更不敢跟妹妹訴苦,隻能自己熬著。
到了三月份,齊保安終於接到何敬瑜的電話,再次去了上海。
這天中午放學,沈夢昔正在吃飯,家裏的電話響了,沈夢昔放下筷子,去接電話。
是齊保安打來的,他在電話裏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叫。
沈夢昔什麼也聽不清,她對股票知之甚少,但也隱約記得,股票發行初期,應該是賠不了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