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川渝的山,周子衿說這之後要和師父還有師兄們分開走,要去北京,子清已經臨近生產。聽了這個消息,師父和師兄們在出發的前夜,幫忙將周子衿要帶的行李收拾出來,千叮嚀一路上要注意安全,離了雪廬也決不能馬虎學習,回去之後還要抽查功課!師父沉思了許久,更是到了不放心囑咐著七哥先將自己送去北京,再轉回家去。周子衿聽到這說道。
“師父,您就放心回雪廬吧,我不日便會趕回去”
靈芝將最後那包封存的草藥裝進了她的行李箱,這都是他們這次從山中采來的一些野生草藥,這回可全讓周子衿一並帶走了,沒辦法,師命難違!說:這些雖算不上什麼珍貴奇草,倒可以進行食用一般藥用,子衿那姐姐生產之後這些之中指定也能用的上,況且是去別人家拜訪總也不好空著手,切莫失了禮節。
二哥走進房間來,給師父遞去一杯茶水,看著忙碌著的師弟和師妹們,開口說
“這次在山裏本就苦了那麼多天,師娘還說等著咱們回家給我們補補呢,看來十一這次是沒這口福了!一會兒記得給師娘回個電話,她啊,指定要難過幾天了”
“嗯”
是啊,師娘從出發來的時候就盼著他們早日回去,這次周子衿改了路線怕又要惹的她一陣牽掛和心憂了。師父壓下口茶水,繼續說
“這城市中本就浮躁了些,諸事都顯匆忙,怕會有許多不便和不習慣,一路上定要耳清目明些,人來車往中,妥善照料好自己”
周子衿乖巧的立在一旁秉著著雙手,答道
“十一知道”
續斷將為她歸類好的功課要點還有銀針器具都一並拿了過來交給她,周子衿將這些全裝進自己隨身攜帶的布袋之中,七哥說
“十一之前本在上海待過些時日,外麵的生活應該可以很快適應回來”
師父聽了,半信半疑的望著正在收拾衣物的周子衿,轉而又囑咐一旁的六姐去準備些草藥讓周子衿去沐浴,再檢查身上這次進山可有受傷的地方,及時用藥,以防落下病根。
靈芝點頭答應著走出去,一旁的續斷見了跟了上去柔聲道
“我陪你一起,我來配藥”
“好”
……
周子衿無奈揚起嘴角,她現在已經儼然成了要離家的孩子。自覺得這些年在雪廬的日子真是被師父師娘他們寵壞了,這次去北京雖說不是大事,算起來呆上不過一周的時間,他們聽了說是自己從未離開過雪廬這麼久,讓他們如此不安起來。如今看起來是不是活的太不問人事了,甚至連照顧好自己都惹人懷疑了能力!
她知道,這些年雪廬待她如同親人那般,隻有親人的關心才會如此細致入微,不問年歲不論何時,總將自己當做孩童般對待,挖心掏肺著隻是對自己好,卻始終覺得是不是哪裏還未做周全?也默許了這些寵愛,如今一句拒絕和客氣的話也說不出口,不能再因為“客氣”一詞,讓他們自覺得生分了去,隻能一並全接受,默默存在心底。
……
一路上很是順利。到了首都機場周子衿看著子清發來的信息,清秀的眉宇蹙了蹙。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生存能力她還是有細心的,來之前子清已經細致的將下了飛機之後該如何?那一條條如今還在她的備忘錄中列的一清二楚,子清也說了隻要出了機場他們便來接她了,到那時隻要電話聯絡就行,讓自己千萬不要亂跑。周子衿心想雖然這些年遠離城市,久居桃林看似不問世事,可是也不屬於和社會完全脫節的那種,新聞,社會動向,當代主流……她還是有在看的。
周子衿抬頭看了看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們,大都是拖著行李形色匆匆,如她這般原地不動彈的人定會惹來許多注目禮,那些頗為炙熱觀賞的目光,周子衿想來是她這一身打扮太過奇怪,已經習慣每日都是一身素衣,這次來北京也都是在雪廬常穿的衣裙,所以在這裏顯然又太過古裏古氣了?習慣著抬手摸了摸發間的梨花簪,跟著皺了皺鼻子。沒錯!她成功的在機場迷了路,摸不著頭腦,非常徹底。
子清說錢川有會議所以遲了一些,聽她言語中滿是著急,估摸著錢串子姐夫這次定是被她責罵了許多遍,她也快要臨產,周子衿不想讓她憑添心焦,便臨時編了一個小慌,說是已經乘上了出租車,讓她將位置發過來就好,子清嘮叨著這才妥協下來,說是自己現在在錢川公司,讓周子衿直接乘車過去。收起手機,提了提肩上的布袋,對啊,起碼得先坐上出租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