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點頭，剛要抬起手腕，默忽然走過來，伸手輕輕按住她的手，輕聲說，“我來吧，你別動了。”
被男人握著的手腕本能地發熱，心口卻發冷，江蔓卻是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笑著點點頭，“好，謝謝。”
“……”
想說你謝什麼，客氣什麼，可到了嘴邊竟說不出口。
默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從再見到江蔓開始，自己的態度就不再那麼隨意，像是有了顧忌，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了。
這種隔著屏障的感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思緒被耳邊的聲音拉了回來，他放下江蔓的手，又站起來，垂著頭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不過還好沒什麼人注意他，都被那錄音裏嘈雜的聲音吸引過去了。
‘你們……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你他媽的裝什麼蒜！算你狠，全他媽白費了！’
‘行了，你沒看住她，還有臉打人出氣？計劃有變，我通知一下大哥，看他怎麼說。’
李然聽到此猛地一顫，驀地瞪大了眼睛。
江蔓看到他的神情忽然按了暫停，沉聲問他，“你聽出來了？”
李然呆了一會兒，喃喃說，“你繼續放，我再聽聽。”
江蔓點點頭，繼續播放，之後便是於麗被毆打時候發出的慘叫聲和擊打聲。
‘回去老大非得弄死我，要不就幹脆把裏麵那兩個殺了算了！張偉那家夥要是麻煩，也直接宰了！’
‘張偉拍到安寧的照片，又是給於麗辦事，本來一石二鳥的計劃，都被這賤人給攪黃了。你也是，她發微博你也沒發現？手機第一時間不扔掉，腦子被狗啃了？’
又是一段零碎的對話，卻是將他們的惡毒計劃透露出了七七八八，直到裏麵再次傳來某個低沉的男聲。
‘把於麗送回去，他人氣高不能隨便弄死，就當是個綁架，反正也查不到我們。’
李然的目光再次一閃，而後緊緊握住了拳頭。
‘那裏麵那兩個人呢？’
‘留著是禍害，沒法嫁禍了，直接殺了。’
腳步聲響起，似是有人離開，卻再次傳來於麗吃痛的呻吟聲。
‘浪費了半小時的時間，範猛那個沒用的東西。你們動手吧，殺完了直接燒了，別留下線索。’
‘是。’
之後便是槍擊聲和火焰燃燒木門發出的吱嘎碎裂聲，江蔓終於停下錄音，和所有人一起再次看向李然。
李然沉默了許久，看了看眾人，麵色複雜。
“那個領頭的人……”他閉了閉眼睛，終於說，“是我的姐夫，王宇。”
江蔓之前便有猜想，沒有多驚訝，反問道，“那個範猛，你認識嗎？”
“範猛是我姐夫的一個助手，我見過，能認出來。”
“整個錄音裏隻提到了這個範猛的名字，我們隻要抓到這個人，隻要他肯指認那個‘大哥’就是李明，一切就都解決了。”
江蔓稍微緩了下後背的疼痛，歇了一會兒又說，“這是最直接的李明謀害我們的證據，裏麵還有栽贓於麗的對話，和她發微博的時間也能吻合，他們絕對賴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