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終於理清了思路,想到曾經看到的那則新聞,忍不住問道,“所以你察覺之後,才在那次法庭上背叛他嗎?”
“沒錯,我當時真的忍受不了,他一次又一次強迫我,又騙我姐姐做那麼危險的事情,我當時拚了命想擺脫他,好不容易有一個能上庭的機會,還正好是個命案,我就反告了他,證據也足夠,也在法庭上告倒了他。”
葉幸緩緩呼出口氣,像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身體不自覺發起顫來,“他也進了監獄,我以為我終於擺脫他了,急著去找姐姐跟她說明真相,可路上……卻被他派來的人抓住了,還把我關在了一個公寓裏。”
“他還找了個替身演了一出戲,讓我姐姐以為我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一直在醫院接受治療。我當時一直想辦法逃脫他,逃了很多次都失敗了。”
“直到有一天,看守我的一個保鏢不忍心,說要替我傳話聯係我姐姐,我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和他說如果沒法救我也沒關係,讓我姐姐知道真相,讓她一個人脫離火坑也好,那個人根本是騙我們的,根本一切都是假的。”
“可那個保鏢走後……卻再沒有回來。”
“回來的隻有李明,他也知道了我為什麼背叛他,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所有的醜惡麵目,他就……再也不在我麵前演戲了。”
“就是那天後,我被帶到了地下室,因為不聽話,因為反抗他,他開始給我注射毒pin,一個不行,就注射兩個,三個……”葉幸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像是自言自語,雙眼漸漸失了焦距。
“就這樣……他一直折磨我,到後來……根本不把我當人看了,我越痛苦,他越開心,他巴不得我死了……”
葉幸的神色又開始狂亂起來,默趕忙叫了聲十七,十七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交給我吧,默少你們先出去吧。”
李然神思恍惚地被眾人拉了出去,屋子裏再次安靜下來,隻餘下葉幸粗重急促的喘息聲,十七走過去,和往常一樣坐在她身旁,葉幸極力忍耐著,喃喃著說,“綁……快綁了……綁了我……快點……”
十七卻是看著她,伸出手擦了擦她額頭的汗,忽然躺在她身邊,慢慢收緊了胳膊,“不用綁了,”她親了親女人血紅的眼睛,低聲說,“你身上都勒出血了,不能再綁了。”
“可是……我、我忍不住……我真的要忍不住了……呃、啊啊!快、快點……”
“沒事,我抱著你,”十七的聲音很低,和平時一樣,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聲音,卻平靜而沉穩地,一字字流淌進葉幸的耳朵裏,“受不了就咬我手臂,以後我都抱著你,不會再綁著你了。”
“你……”葉幸急促喘息著,意識逐漸混沌,有些無法思考,卻仍是壓抑著,用盡全力地問,“為、為什麼……對我……對我這麼……這麼好……”
“那個為你而死的保鏢,如果他活著,應該也想這麼做吧,”十七低聲說著,親吻她被汗水打濕的眼睛,“你不該遭受這些,你不該這麼痛苦的。”
“你是……可、可憐……唔!嗯……可憐我嗎?”
十七看了她好一會兒,沒有回答她,反而是看著那雙痛苦不堪的眸子,輕聲喊了一句,“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