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刺向他的眼睛
碧水苑。
宋苒苒氣勢洶洶地趕到家裏。
她看到了慕修南的車在院子裏，但樓上樓下臥室書房都找了他，人根本不在。
宋苒苒正要下樓，看都了三樓的樓梯。
嫁過來半年多了，三樓是禁地，她從來沒敢上去過。
既然慕修南不在一樓二樓，那肯定在三樓了。
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在三樓搞了什麼秘密基地！
宋苒苒雖然自己給自己壯了膽，但上樓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的。
好在地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雙腳踩上去沒什麼聲音。
三樓的樓梯正對的最大房間門敞開著，宋苒苒躡手躡腳來到門口，往裏麵看去。
慕修南正坐在窗下作畫，背對著門的方向，似乎很認真的樣子，根本沒有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
宋苒苒膽子大了一點，直起身子走了進去。
放眼望去，這裏竟然是一間畫室，四麵牆上，全都掛滿了畫作。
有素描的，有彩繪，還有國畫……
她是知道慕修南喜歡畫畫的，但是她嫁過來這裏半年多了，從來不知道，這裏三樓的禁地，竟然隻是他的畫室。
宋苒苒沒敢這麼快打擾慕修南，轉身仔細向牆上那些畫作看去，在看清楚上麵畫的內容時，瞬間愣住。
這些畫，上百幅的畫，居然畫的都是同一個人！
宋可依！
從她小時候十來歲的時候，畫到少女時期，從少女時期，畫到青春期，再到現在……
有她穿各個時期校服的，有她穿各式各樣裙子的，還有在舞台上表演的……
有她長發的時候，有短發的時候，有紮馬尾的時候，還有燙發的時候……
每幅畫上的宋可依，都那樣清純可愛，特別是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的一樣，溫柔地看著他。
不得不說，慕修南的畫畫水平真的很高！如果不仔細看，如果不是因為她對畫上的女主人太了解，任任何人看了都以為這是一幅幅攝影作品，而不是用筆畫出來的。
畫得太有神了！太像了！
哦不，在宋苒苒看來，慕修南畫的每一個宋可依，都比宋可依本人更漂亮，更迷人！
宋苒苒要瘋了！
她一定是看錯了！
從小到大，慕修南不是很討厭宋可依嗎？為什麼會畫這麼多她的畫像？
從落款時間看，這些根本都是當時那個年齡段畫的，而不是近期才畫的。
這麼算來，慕修南根本就是從小就在偷偷畫著宋可依的畫像！
堅持了這麼多年，畫了這麼多！
這還是掛在牆上的，是否還有沒掛出來的？
宋苒苒看到旁邊紙簍裏的卷軸畫，看到旁邊裝滿畫作的箱子，毫不猶豫地跑過去，發了瘋地把那些畫一幅一幅打開……
宋可依！
宋可依！
還是宋可依！
每一幅宋可依都美得讓人妒忌！讓人發狂！讓人恨不得撕掉她那張清純的臉！
正在作畫的慕修南，聽到身後的動靜，眼眸微微低了低，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認真完成手裏的畫。
是一幅素描。
即便眼前沒有模特，他手下勾勒出來的人物輪廓，也是那樣的逼真。
因為，所有關於那個小女人的樣子，早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他的心裏。
他正在畫的這一幅，是她躺在無菌病房裏，安靜地闔著雙眼打點滴的樣子。
那素淨的小臉，那長長的睫毛，那幹涸的唇……
這是她在他印象裏，最後能記起的形象。
在之後，她睜開眼睛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決絕得讓他感到陌生。
讓他不敢靠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宋苒苒瘋了，把手裏所有的畫都扔到了地上，怒吼著，質問著，歇斯底裏。
慕修南任由她發瘋，待她終於安靜了的時候，他才淡淡開口，“想撕就撕，想燒就燒，隻要我不死，我還會畫，畫到老，你永遠也撕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