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衝上去找來紙巾給他擦臉。擦得有點亂,他皺起眉抓住我的手,接過紙巾自己擦了幾下。我心也亂了,他不至於替我擋這一下啊。
見韓祁昀被潑,Mandy也懵了,童董事長立刻發了飆一個巴掌狠狠的砸在她的臉上:“賤貨,叫你給我丟人現眼!”
Mandy大哭著奔了出去,童季文也隻好跟著追了出去,一點沒顧他父親的臉麵和韓祁昀。
童董事長大罵:“該死的小畜生!就知道護著那個死丫頭。”
現場氣氛變得極其尷尬,童董事長不停的道歉,其他人也不好久留,這飯也就吃不下去,早早的散場了。
回去的路上,我依然擔心的不時回頭去看坐在後排的韓祁昀。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
“想說什麼就說吧。”他估計被我看煩了,先開了口。
我緊張兮兮的說:“那個……韓總,您真的沒必要這樣。我……”
韓祁昀卻冷然的看著我說:“你以為是在救你嗎?”
“啊?不是嗎?”所以不是嗎?世界上難道有喜歡被香檳潑的人?
他卻說:“我說過,我的父親曾經和童董事長有些交情,我不過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罷了。”
我當時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第二天看了新聞我才明白過來。這個韓祁昀可真是腹黑界的帝王。新聞上說“巴米董事長公子童季文已和未婚妻陳曼解除婚約”。圖片上的那個女孩,就是那個眼角有淚痣的Mandy。
那樣一個膚淺張揚的女孩,肯定不是童董事長眼裏的兒媳婦人選,所以,他一直在想辦法讓他們分開。但是這個女孩如果沒有什麼大錯,就沒理由把她掃地出門,不過,如果得罪了韓祁昀這個大金主的話就算是例外了。
“這樣的話……”我忍了忍,沒能把話說下去。其實我覺得這樣顯得很殘忍,雖然那女孩的確不討人喜歡,但感情是人家的事,這樣平白的棒打了鴛鴦,且我也是凶手之一,總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你也不必自責。”韓祁昀說,“那個女孩的確不適合童季文。”
我撇撇嘴,不再多說什麼,人家的家事沒有我多話的餘地。
“那幅攝影作品呢?”韓祁昀問。
“哦,還在您車裏的後備箱呢。您要怎麼處理?”
“那就先放著吧,也不占地方。”他平靜的說著。
我依然很在意那些照片,本來想下班後再去看一看,然後跟童季文談談。可是當我再去到展廳卻被告知說因為主辦人臨時有事,暫不開放了。
後來幾天的新聞可真夠精彩的,“陳曼屢次上童家滋事”,“陳曼容顏憔悴哭訴童家惡行”,“陳曼模特工作受影響,疑似童家下了封殺令”……
一個平麵模特,沒有什麼背景和勢力,正盼望著飛上枝頭當鳳凰,沒想到一朝落地成了烏鴉,醜態百出,極盡可憐。
我有點同情她了。
又過了幾天,收到了兩份請柬,邀請人裏寫著我和韓祁昀的名字,新郎和新娘寫著“童季文”和“薛瑩姍”。
我懵了,這才與前一個分手幾天啊?這麼快就要和別的女人結婚?韓祁昀卻說,這個薛瑩姍的父親是省級領導,童家早就有意攀親了。
不過,依著韓祁昀的個性,那場婚禮,我們依然就是去了。
婚禮做的很特別,純中式的,沒有婚紗西裝,也沒有紅酒百合,反而是紅燭彩綢,鼓樂齊鳴。我看著童董事長夫婦喜笑顏開,眾位賓客群賢畢至,多的事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的利益往來。
這時,主持人忽然宣布,新郎和新娘即將到來!大家都落了座,有的舉著手機準備著,有的拿花瓣等候著,期待著那充滿最美的羅曼蒂克。
燈光忽滅,舞台的中央的忽然亮起兩束追光。主持人用最深情的聲音念誦著二人對於相遇相知到終於走進婚姻殿堂的誓詞,歌頌著愛情的純真與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