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是旁白。嗬嗬嗬，觀察每個角色，串聯整個劇情可成了我的習慣了。”吳憲明背靠在椅子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我不太舒服那種聲音，於是把目光轉向了那張老舊的照片。秦子霖還有些許問題要問，我就一個個看著那些模糊的臉，窺想著個中人際與故事。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吳憲明說：“我也是取了老婆的，所以，一個女人如果懷了孕是什麼表現一目了然。”他稍微緩了幾口氣繼續說：“當我發現賴文慧的表現突然有些異常之後，就開始仔細的觀察她了。她沒有可以商量的人，私下隻敢找尤慧鋼。終於被我偷聽到一次他們的談話，這才證實了。”
“那，那個孩子是尤濤嗎？是賴文慧和誰的？”秦子霖問。
吳憲明說：“這，我就沒聽到了。後來紙包不住火，這事暴露了。所有人都以為是尤慧鋼與她私通而生的，也因為這個，尤慧鋼給停職審查了。胡宵成了羅密歐的人選。”
秦子霖說：“後來呢？為什麼尤慧鋼沒事了，胡宵卻離開了劇團？”
吳憲明搖了搖頭：“是團長忽然決定的，我也試圖查過。似乎，是賴文慧舉報了什麼。但是團長和她都守口如瓶。我想，賴文慧是為了替情人複仇吧。”
我有些感歎，不管是不是尤慧鋼的孩子，尤濤都得到了尤慧鋼的父愛，平安長大了。但是，那天他和尤玲娜的對話裏，卻顯示出他盜用公款的事實，讓人唏噓。
經濟問題？
我腦子一轉，尤濤有非常嚴重的經濟問題！我悄悄告知秦子霖，趕緊聯係銀行查尤濤的經濟狀況。
他們的談話接近尾聲。我百無聊賴的看那張照片，從第一排也看到了最後一排。忽然，有個臉孔忽然入侵了我的視網膜，我站起來，指著這個人問吳憲明。
吳憲明辨認了一下，說：“哦，這個人啊，他叫賴瀏陽，是賴文慧的哥哥。並不是咱們群林的人，但是會常來看他親妹子。他在縣醫院工作。”
“賴瀏陽……”我咂摸著他的名字，指給秦子霖看，“劉起湘！”
“劉起湘？”
“這名字，不是很有聯係嗎？縣醫院？敬老院院長？”我情緒有點激動。
秦子霖笑了笑：“走，回去。”
劉起湘看到那張照片，驚得眼睛直打轉，額頭的汗一層接著一層。我就知道，我們判斷正確了。
“你害胡宵，是為了替賴文慧報仇嗎？”
劉起湘不語，抱著頭靠在桌上。
我搶了一句說道：“我想，他如果要害，早就害了。怎麼會挨到他變成一個糟老頭子的時候才害？可能是最近，他才知道的真相。”
劉起湘抽動了一下，口中開始嗚咽起來。
“劉院長，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當年的真相？是不是胡宵害了賴文慧？”我放低了聲音問他。
劉起湘嗚咽的更加厲害：“我那可憐的妹子……”
秦子霖看到他情緒已經失控，於是進一步說：“你心疼你妹妹，就應該把真相告訴警方，如果她遇到不公平的事得替她討回公道啊！你聽信一麵之詞就殺人，這就叫對得起她嗎？你又怎麼肯定，告訴你所謂真相的人，不是要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