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持玉如意在喜娘和女官婢女的扶持下坐上花轎,屏息聽著外麵喜氣的吹打聲,心中慌亂跳動。
“吉時已到,起轎!”
八名侍官抬起紅圍彩轎,轎身晃蕩幾下,隨之四平八穩。銅鑼開道,伴隨吹拉彈唱朝承親王府而去。街道兩側跪著很多百姓,恭喜聲從未間斷。
藍軒寒被自己兄弟簇擁等在府外。樂聲漸近,遙遙望去依稀可以看到迎親的儀仗隊從轉角拐入街巷,隨後是騎馬侍衛、女官隨從,冷水芸乘坐的花轎被他們擁護在中間。入目一片大喜之色,他忍俊不禁,實在難以掩飾此時此刻的興奮,終是娶到她。
花轎抬至藍軒寒身前穩當的落地,儀仗隊散去。喜娘撩起轎簾,卻不攙扶冷水芸出來。
五爺在他身側推上一把,順帶遞了眼色,有些拾樂意味。藍軒寒在難得的大好日子裏,沒有找不愉快的習慣。便順了兄弟意思,親身上前攙扶自己的新娘下轎。
大門口擺了火盆,是尋常百姓娶親的習俗,所謂去穢,新娘需從上麵跨過去。
“抬腳,當心些。”藍軒寒扶著她小聲在耳邊提醒。穿過前院進入正堂,牆當正一個大紅囍字,兩側燃著紅燭點了紅燈籠。
拜過天地,飲下合巹酒,冷水芸在喜娘的陪同下進入婚房。
承親王府四處張燈結彩,大擺喜宴數十桌。兄弟幾個除了遠在江南國分身乏術的老六還有兩個年幼的以外其餘可都到齊了,賀禮一份賽過一份。
“我怎麼聽說六弟和弟妹送來的賀禮別具一番心意呢?”二爺當下打趣道。景仁帝的幾個兒子各有所長,均是出類拔萃。按理來說該是誰也不服誰,偏偏除去偶爾的小爭吵外也算和和睦睦兄友弟恭。盡心為父皇分憂,竭力輔佐太子,鞠躬盡瘁毫無怨言。誰說天家沒有父子親情沒有兄弟情誼?
“二哥休要提了。”藍軒寒想到那份賀禮就頭疼,虧了他的好弟弟奇思妙想。他不是覺得自己有一天會對冷水芸情至意盡,而是感慨這份賀禮的獨到之處,別具匠心。
老二聽他說得甚是無奈也就不再多問。“來二哥敬你!”
“弟弟不敢,二哥請。”藍軒寒舉杯回敬,仰脖一口悶下,不作猶豫。
“爺,妾身可否能去陪陪妹妹。”太子妃冷水芝起身,她本身不太喜歡喧鬧,清靜慣了。自己成婚時芸兒始終在新房陪她,如今顛倒了自個也想去陪孤單的妹妹。
藍軒莫頷首同意,“也好。”
“有勞大嫂陪芸兒說說話。”藍軒寒道謝,作為謝禮手中滿酒的杯子一下子空去,一絲清酒留在唇角,霎是瀟灑。
冷水芝在婢女的陪同下從席間離去。身後朝臣新一番的敬酒祝賀。
冷水芸閑來無事把玩著手中玉如意,察覺門被推開,抬眼去看笑了起來。“芸兒猜的沒錯,姐姐果然來了。”
“你們都退下吧。”冷水芝屏退屋中其他人,在她身旁坐了。“都是成婚的人了,怎麼還改不了這小孩毛病。”話語是有些數落的意思可是語氣充滿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