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
吳家弄大概是南陽市最後一個城中村了,與四周高樓大廈格格不入的是,這裏清一色的民房,看上去破敗不堪。
每家土著都有兩三棟房子,盡管每一棟隻有三層,但被隔成了大大小小數十個房間,單單靠收租,一個月就有兩三萬的收入,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寧飛揚沒有那麼好的命,他是鄉下來的,母親為了維持生計,也為了寧飛揚周末能吃頓好的,這才舉家搬遷到了市裏。
這裏的房租已經很便宜了,兩室一廳也才一千出頭,但對他們家來說依然昂貴,隻能選擇與別人合租。
次臥,單間,冬涼夏暖!
張小娥從二手房東這裏租了下來,他和女兒寧阮阮在這裏住,寧飛揚住校,平時不回來,倒也湊合。
“你們把東西帶回家,我就不回去了,明天就是交租的日子了,我先去飯店上班,讓老板把工資結了,不然沒法交租。”張小娥開口說道。
“媽,你剛剛出院,明天再去不遲,何必那麼著急?”寧阮阮看了心疼。
“媽,趕緊回家,以後啊,這些事情不讓你費心了。”寧飛揚相信自己有能力照顧好她們。
張小娥拗不過他們兄妹倆,隻能向出租房走去,誰知剛剛走到樓梯口,熟悉的被褥被扔了下來。
“窮鬼,租不起房子,還留下那麼多垃圾,害得老娘要逐個清理。”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
寧飛揚目光迸出一絲怒火,眼前的被褥正是他們家的,而那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就是二手房東羊雪楨發出來的。
羊雪楨人品非常差,一千二租來的房子,忽悠張小娥說四百一個月即可,而且可以一個月繳納一次。
當張小娥住進來之後,羊雪楨就變了臉,讓他們支付三千塊的押金之後,簽訂了兩年的合同,如果在此之前離開,三千塊概不退還。
這還不止,羊雪楨不讓他們使用客廳,讓他們支付百分之八十的水電煤氣費用,平均每個月花費到了六百,要知道,他們平時都不怎麼做飯用電。
更為過分的是,羊雪楨與他們共用廚房,經常偷用他們家的油鹽醬醋!
張小娥委屈地哭了起來。
寧阮阮也沒有辦法,隻能默默地把東西撿起來。
“羊雪楨,你給我下來。”寧飛揚緊攥著拳頭,大聲喊道。
“呦呦呦,你們來的正好,感覺把你們的垃圾收拾收拾,從這裏滾出去。”羊雪楨雙手叉在腰間,活脫脫的潑婦一個。
寧飛揚說道:“我們簽訂了租房合同,你憑什麼讓我們離開?”
“嗬嗬,因為房子到期了,你們沒有續交錢,當然要滾蛋了,我這裏可不是收容所。”羊雪楨不客氣地說道。
“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房子明天才到期,今天還在租房範圍之內。”寧飛揚拿出了合同說道。
他們的爭吵,已經引來了不少人圍觀,都是附近的租房鄰居。
“羊雪楨,你也太過分了,沒到期你把人家東西扔出來幹嘛?”
“就是,我早就看不慣了,房租到期可以,把人家小娥的三千塊錢拿出來!”
“小娥別哭了,我那邊還有空房子,讓你住幾天,找到地方再搬。”
這裏有其它地方過來打工的,也有剛畢業的年輕大學生,他們住在一個院子裏,彼此還算熟悉。
其中不少熱心人,都曾幫襯過寧飛揚一家,對他們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