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涯隨手比劃了一個凹形,然後說道:
“這就和坎兒井是一個道理,水道就在這岩石的大後麵深處,但是水壓不足以破開岩層,流到這地勢較低峽穀來,所以就會形成這種滲透。
我猜測,這峽穀原本就是河流,但是水線改道,所以變成了這有著一些生命力的峽穀,而這岩石後麵,就是改道後的地下暗河。”
很快,江子涯圍成的泥壩內就蓄滿了清水,倆人用水壺蓋小心的盛出來,灌滿涼水壺,然後又使勁的把肚子灌飽,這才有了些安全感。
“晴兒,你在這休息一會,我攀上去看看路線,希望好運依舊!”
說著,江子涯沿著峽穀的岩石斜麵,助跑兩步,快速的攀登上去。
他挑選了凸起最高的風蝕岩,登上去,向著遠方眺望。
登高望遠,可以清晰的看到,這條峽穀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刀疤,深深的印在這昏黃的黃沙世界。
他看了看午後的太陽,把雙臂呈九十度角伸直,估測了一下峽穀縱深的方向,不由得心中竊喜。
這峽穀是一路向西或者偏小角度西南方向插過去,一眼看不到邊際,那就說明,倆人可以沿著峽穀的底部趕路,不再受日眠夜行的限製。
畢竟這峽穀下,幾乎可以完全遮蔽日光,若是能白天趕路,自然要比晚上迅速得多。
陰極陽生,否極泰來。
倆人這算是走了運道咯。
“晴兒,咱們倆走運了,這窄峽穀一路向西縱深,有閃電形狀裂縫轉角,但是大體方向很固定,我們這幾天可以沿著峽穀行走,白天幹路!”
壬晴兒一聽江子涯這話,當時高興的蹦起來老高,喊了句:“終於可以看看沙漠的風景啦!”
這話聽得觀眾一愣,心話你不是一直都在沙漠裏?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夜晚趕路,觀星圖,辨方向。
倆人的目視距離和清晰度都受到了很大的限製,可以很負責的說,這倆人一直都沒有欣賞到大漠的風光,除了睡覺前那一小會。
但是,那會倆人正是最忙碌的時間,弄飯食,搭建避身所,哪有機會一窺大漠風光。
江子涯很想提醒一下壬晴兒,那就是,倆人雖然白天行走,但是能見到的,也都是這峽穀內的風景,真正的大漠風景,卻是在這峽穀之外。
所以,風景依舊是觀眾的,他們倆隻有遭罪的命。
剩餘的一點馬鹿肉和貝肉,都沾滿了沙土,倆人用水清洗了一下,就那麼皺著眉頭吃下去,填飽了肚子。
峽穀內的草樹植被很稀疏,吃飽喝足的倆人就沿著這斑禿式的峽穀開始趕路。
走不多遠,江子涯就斷定,這峽穀內的生態係統,曾經應該是很旺盛的,因為一路上,他們看到了不少的屍骨。
一般人看到白森森的枯骨,都會覺得瘮得慌,尤其是女孩子,估計都要尖叫。
壬晴兒則完全沒有這種忌諱,小丫頭在地上撿起一塊頭骨,左看右看,辨識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土狼的頭骨,咱們的小心點!”
小丫頭這是擔心,倆人或許會碰到活著的土狼。在這樣狹窄的峽穀裏,遇到活著的,善於埋伏襲擊的土狼,那可是致命的威脅。
江子涯也謹慎的拿起狼骨端詳了一會,沉聲道:“死去不超過兩個月,骨質氧化不嚴重,上麵還沒有裂縫和細孔,咱們是要當心啦!”
一路走到將近傍晚,在倆人麵前卻出現了一個岔路口。
江子涯知道,這就是那閃電形狀的位置,這個時候,他必須攀到高處,去到沙漠上方,才能判斷出,那條岔路才是活路,而有一側,鐵定是死胡同。
他想著去上麵看看,但是卻看到壬晴兒解下頭巾,坐在一塊石頭上,一臉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