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幼小的她就像是個局外人,站在一切嘈雜所不能到的陰影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諂媚迷失。
那個人是她所討厭的,她卻清楚地知道,那個人是長大後的她。
一夜的不得安寧,陽光照在她臉上的瞬間,她還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掙紮著坐起身,回憶著昨晚所見,她不由得有些擔心,她害怕成為一個如此陌生的自己,更害怕的是明明討厭卻身不由己。
床邊的鬧鍾過了許久才開始“玲玲”作響,她麻木的伸手關掉,而後麻木的重複著以往起床的動作。
昨夜的夢境讓她一大早就情緒低落。她不知道所見是否真的就是她的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非得活成那種令人作嘔的樣子,她隻知道,那絕不是她所期望的。
期望這個詞對她來說是那般的遙遠,遙遠到令人感到可笑的程度,可也是她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活著的欲望。這個詞自她步入校園起就鮮活了起來。
飽受欺淩的校園生活沒有讓孫露過度的期待,但是課堂上讓她日漸增多的學識卻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雖然不足以讓她擺脫此種命運,但到底是一份希望。
將課本放在餐桌上,孫露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溫習著課本上的重點內容。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不足以讓她欣喜,也不足以讓她恐慌,卻讓她心底的那份小小期望開始蠢蠢欲動。
期中考試,比不上期末考的沉重,超出月考的嚴謹。一旦她得到一個好的成績,或許她之後的日子,無論是在學校的還是在家的,都會稍微的好過一點,也會讓她有那麼一點點的資本和底氣。
搓揉兩下自己略帶蒼白的臉色,昨晚沒有睡好,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但這並不妨礙她精神抖擻的去上學。
在腦海中虛擬著宋櫻今天可能會對她使的招數,小心的想著防備措施,她開始有了點點的自她保護意識,這對她來說是個相當不錯的開始。
與往常一樣,羽墨送她到學校門口,下車,低垂著腦袋,頂著一群人的議論紛紛,緩慢的走進教室的。
孫露其實很疑惑這些人的八卦程度,以至於竟可以每天早上都圍觀她上學,然後各種吐槽,用詞都是如往常一般,毫無新意。
每一天這種場麵都讓孫露十分的尷尬,原本她是想要低調的,卻反而成了最高調的那個。
為這事兒她不止跟羽墨說了一次,但每次他都笑著不說話,不同意不反對,第二天該怎麼來還是怎麼來,長此以往,她敗給了羽墨的高冷。
步入教室的刹那,孫露就已經感到撲麵而來的緊張氣氛。
掐了一把雙肩包的帶子,惶恐的抬頭向四周環視一周。出乎意料的,宋櫻不在教室。
可能是因為來得還算早,教室裏並沒有多少人。
那這股讓人緊張的氛圍是從何而來?孫露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說是因為考試臨近,她現在才開始後知後覺的緊張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