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馮伯華凶狠的目光，莫耶臉上依舊淺笑盈盈。“能被人威脅，至少證明你還有運作的資本。馮書記，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
馮伯華當然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否則就不會在這樣憋屈的逆境中還能安之若素。
對於莫耶，對於雷雨揚這兩個一步一步把他逼到近乎絕境的人，馮伯華從來沒有打算放過。
這次“調查風波”雖然平息了，可是隻要他的能量還在，底牌還在，馮伯華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們製造麻煩。就算不能傷筋動骨，也要攪得他們不得安生。
莫耶或者雷雨揚會找上門來，這一點早在馮伯華的預料當中。以他們的精明，不難猜到此次“仕方”和“茂源”收購案的調查風波之所以會如此猛烈，其實是“仕海”和錢秘書在暗地裏運作的結果。
錢秘書能利用的自然是馮伯華留給他的渠道。
這次馮伯華自己栽了跟頭，卻把錢秘書摘得幹幹淨淨。這不是因為馮伯華有多好心，對自己這個多年的左膀右臂有多愛惜維護，而是他深深的明白，他處在這樣的境地裏，如果外麵再沒有人能幫他維係以往經營出來的渠道，那才是真的一敗塗地。
馮伯華早就學會來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給自己留一手。
而錢秘書，就是他留下的“政治資產”。
至於真正的底牌，錢秘書還不夠資格擔任這個重任。
想到這裏，馮伯華放鬆自己，再次笑了起來。“莫總這次來找我，就是為了來說笑的麼？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機會可言？”
他攤開手，狀若無辜。
莫耶撈過自己的皮包，從裏麵拿出一份文件，放到馮伯華身旁的桌麵上。“這是一份有趣的文件，是我無意中得到的。馮書記要不要看一看？或許能為你獲取些許信心也未可知呢？”
馮伯華輕笑著朝文件瞥了一眼，視線睨過，又猛地重新落回到文件的名稱上，瞳孔急劇收縮。
這是一份“生物醫學遺傳證明文件”，俗稱“DNA驗證文件”。
“不打開看看麼？”莫耶鼓勵地對馮伯華擺了擺下巴。“可有趣了！”
馮伯華幾乎用了全身力氣才把視線從文件上收回來。“莫總不要跟我打啞謎，我老了，沒有你們年輕人那麼強的好奇心！”
“那真是可惜了！”莫耶歎氣，搖了搖頭。“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馮衙內做為你唯一的兒子卻得不到重視，甚至還一度被你當成棄子，原來玄機竟然在此。不得不說啊！遺傳這種東西實在是玄妙得很，有一個做了幾十年一把手的書記生父，還有一個身為副教授的生母，這位高先生的確很出色，換做說我也知道應該怎麼取舍。”
“莫總，如果你來隻是為了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恕我不奉陪。我累了，你可以離開了！”
“一個小時的探視時間還沒到一半，我這麼斤斤計較的人怎麼可能浪費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莫耶並不理會馮伯華的逐客令，伸手拿過桌麵上的“DNA驗證文件”，煞有介事地嘩啦啦翻了幾下。
“不知道這位高先生是長得像父親還是像母親呢？想來不論長得選誰都不會太離譜。……可惜了可惜了……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海外企業的掌權人，最難得的是還這麼年輕，可見也是被悉心栽培的好苗子。……馮書記，你猜如果這份文件不是落在我手裏，而是落在馮衙內的手裏，他會怎麼做？……哦，對了，據說這位高先生此時剛好在國內，在江城……在馮衙內的勢力範圍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