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守閣老人立時神情一滯,居然無法反駁。地羅說得在理,確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
但他不像這些太上長老不問世事,整日隱藏在時空深處,可以說,他是看著江陵一步步成長至今的,很清楚他的為人,他絕不相信江陵狼子野心,會為了一己私利謀取掌教繼承人之位而擊殺葉天。
“這樣,當日葉天隻是肉身破滅,他的靈魂還在,我們施展搜魂大法,當日在離恨山有無此事,事實真相自可明曉。”守閣老人提議道。
“風師弟,”一直靜坐不動的天羅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很低沉,明顯夾雜著濃濃的憤怒,“這些年你守護藏經閣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居然如此顛倒黑白,明目張膽地袒護那個小子,欲致小天於死地,他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天羅,我敬你一聲師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守閣老人也怒了,活到這把年紀,沒有什麼可畏懼的,“我風行對事不對人,隻是向著真相罷了。”
“哼,”天羅怒哼一聲,卻也未發作,道:“小天他在煉獄塔中承受噬魂之苦,靈魂已經脆弱不堪,若非我及時解救,恐將性命不保,如今怎能承受得了搜魂大法,你這明顯是想致他於死地?居心叵測。”
“不錯,”地羅又在一旁附和道:“師兄所言即是,況且,並未有任何證據指向葉天,冒然動用搜魂大法會令弟子寒心,此法不妥。”
守閣老人眉頭深鎖,略微思忖後,又道:“即是如此,那此事不妨往後推一推,待得昆羽解救掌教至尊回來再行論斷不遲。”
“不行,”龍在天當即否決道:“此子成長太過迅速,再拖延些時日,恐連你我都無法降服,況且眼下我神羅宗正處多事之秋,再拖延些時日,此子不知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還是盡快處理地好。”
地羅緊接著道:“我也讚同老龍的說法,這件事情已經很明朗了,江陵殺我神羅宗一尊長老王,又斬殺葉天肉身,欲謀取掌教繼承人的位置,罪不可恕,當誅!”
“什麼!這件事情還存在諸多疑點,怎能如此妄下論斷?”守閣老人急切道,不曾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好了,風師弟,此次議會不是來理論的,而是表決,江陵擊殺長老王,眾弟子有目共睹,罪大惡極,不可饒恕,整個事情已經很明朗了,開始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天羅壓下心頭怒火,嘴角冷笑道。
既然他已經下了決定,今日無論說什麼都要有個結果,必須為徒弟葉天討個說法。
“既然是最高議會,隻有我們四人,如何表決,還是等昆羽和掌教至尊回來再行決斷吧?”守閣老人再度提議,試圖阻止這些老古董的行動。
“風師弟,你忘了,我們太上長老團可是有審判掌教的權力,即便是掌教犯了錯也可以製裁,況且,非常時期行非常事,掌教不在我們也有權決斷,”天羅眸光射向守閣老人,犀利若劍,“哦,你是想說血愁師弟麼?如果你可以將他請過來的話,我並不反對。”
守閣老人攥著拳頭,想行動卻又最終按捺了下來,血愁是第五尊太上長老,他是血雨大長老的師尊。
不過,他為人孤僻,性格很怪異,很難相處,並且癡於修行,已經有近千年不曾現世了。他對這些俗事懶得理會,平生最不喜打擾,尤其是在修行之時,如若被人叨擾,哪怕是副掌門都會與其打鬥一番。
況且,此刻形勢很明朗,即便是將血愁請過來也無濟於事。
見守閣老人一言不發,天羅再度道:“好了,現在開始表決吧,我提議即刻斬殺江陵。”
“我同意!”
“我同意!”
地羅與龍在天紛紛附和。
守閣老人見此一幕,當下氣得身軀直發顫,但這個結果是他改變不了的,一甩袖袍,守閣老人撕裂空間而去,他根本沒有表決的必要了。
天羅,地羅與龍在天皆相視一笑,隨即眸光中俱是綻放出來殺機,濃烈無比,直將空間都欲洞穿。
“開始行動吧!”
天羅輕聲開口,一眨眼,三尊太上長老已經閃現在神羅宗外界,他們打算在此解決江陵,以免驚動宗中弟子和破壞了神羅宗。
羅天峰。
這些時日來,一片祥和,隨著江陵的回歸,眾人像是一條躍然於紙上的死龍被點上了最後一對眼眸,瞬間活了起來,有了凝聚力,其樂融融。
江陵一直處於閉關狀態,為應對南嶺那頭老獅子的到來,他馬不停蹄地加緊修煉。
陸月,胖子,冷慕,蘇嬌嬌,龍小悅,秦羽等一眾羅天峰高層也時常在修煉,隨著羅天峰的發展,門下出了許多天才人物,他們俱是將一些俗事和權力交接了下去,既培養他們的能力,自己也落得個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