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鎮!”
族長蘭塵瞳孔暴睜,極度地不可思議,趕忙全力催動焚天鼎。
頓時,在那方囚籠中,聖火彌漫,在神靈法旨的加持下,威能強到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烈火滔天,溫度高得離譜,燒融一切。
即便是隔著那方牢籠,許多弟子都隱隱間感受到了,直覺整個身體都似要憑空蒸發一樣。
麵對這恐怖的威能,江陵麵色通紅,一陣難受。
他感受到了一種神靈的意誌,雖隻是一縷,卻至高無上,無可抗衡,似能夠與天地相抗,摘星拿月,毀天滅地不在話下。
“這就是神靈意誌麼?”江陵臉龐猙獰,額頭之上青筋暴起,他狠狠攥著拳頭,直欲發狂。
神靈,這在蒼炎大陸上代表了極致,修行路的盡頭,不計其數的修者夢寐以求的巔峰,乃是領悟了法則奧義鑄就神體的存在。
他的意誌強到絕巔,法旨便代表了絕對,不容違逆,言出必踐。
此刻,神靈法旨金光大盛,仿似一尊神靈在發話,要鎮壓江陵,將他封囚。
這令江陵不能忍受,天元神拳講究的是無敵拳意,有我無敵,受不得壓製,若是受到阻礙,於心靈上留下一抹陰影,不通透,將終生就此止步。
這是自斷前程的危機時刻。
江陵不願屈服,但他現今的力量還無法對抗神靈意誌。即便那張神靈法旨存世上萬年,被使用了幾次,但仍舊非同凡俗。
那是神火一族的祖宗之一,在火係法則一途上領悟到達極致。
雖然那焚天鼎中的聖火遠非真正的神火,但在神靈意誌的加持下,威能卻急劇飆升。
連此刻的小火都有些受到壓製,本能地戰戰兢兢,在瑟瑟發抖,威能雖非神級,但本源卻為神火。
“啊!”江陵仰天咆哮,感覺整個身體都似要融化,蒸發,消散。
九種法則升華而成的天元之力都有些承受不住,雖然源源不斷地輸出著,卻在緩緩地消融著,仿似冰雪遇上了驕陽。
“族長,快住手!看在我兒體內留有我族血脈的份上,就繞過他吧!”蘭雨心疼地淚如泉湧,她才複活未多久,與江陵相處的時間也不算多長。
但每一日都令她感覺充滿幸福與溫馨,此刻目睹兒子那般淒慘模樣,她頓時心如刀割。
江天也有些慌了,他還是小覷了神火一族的底蘊。
“小雨,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隻是要讓他冷靜冷靜!”蘭塵族長回道,江陵這般資質,如能為他所用,假以時日,神火一族重新崛起成就巔峰不無可能。
況且,當年之事他們確實有所虧欠,江陵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隻要讓他冷靜下來,放下此事,一切都好說。
他不會允許江陵這樣一個逆天苗子隕落的。
囚籠中,烈焰熊熊,融化一切,許多人已經看不清江陵的身影了。隻能模糊地感應到氣息,並且正在減弱著。
此刻,江陵在承受著人世間極致的痛苦,在同一尊神靈的意誌對抗著,殊死搏鬥。
他的身軀,靈魂都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楚,比之前所曾經曆的痛楚加起來還要多。
江陵很不甘,他不曾屈服,哪怕對方是一尊神靈。
迄今為止,相較諸多大能老輩強者來說,江陵的年齡尚小,但他卻經曆頗多。
回想這一生,皆是自無盡磨難中衝出,破碎一切阻擋,一路橫推,所向披靡。
闖黃泉墓地,滅四王,對抗執法殿,戰封神域,斬神羅子,虛空亂流中錘煉,拔除影殺門分舵等等,這一連串的經曆鑄就了他鐵打的意誌。
即便是一縷神靈意誌,也無法瞬間壓服他,他在拚命地抗爭著,逆天而上。
“江陵,不要再頑抗了,神靈意誌不是你所能對抗的。”見此一幕,蘭塵族長大大鬆了一口氣,他勸說江陵道:“隻要你放下此事,我蘭家將傾盡全族栽培你,假以時日,你成就神靈也並非不可能。”
此時的江陵猶若一名普通修者背了一座大山般,壓抑非常,他喘著粗氣,一字一頓道:“就憑這些,還壓不倒我江陵。”
“真是冥頑不靈,你莫非以為我神火一族真不敢下殺手麼?”蘭塵族長有些怒了,這小子太倔了。
“有種就來,我江陵全都接著。”江陵嘶聲咆哮,聲若血泣。
“看來你將你鎮壓個千百年,你是不會屈服的。”蘭塵族長有些無奈地搖頭,“既是如此,此事就先告一段落吧!”
蘭塵歎了口氣,隨後操控焚天鼎與神靈法旨將其移往神火界深處的一座黑色大山中。
此座黑色大山才是神火界最為恐怖的,江陵若是被鎮壓當中,就更加無法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