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雨幕,涼亭。
涼亭下,一名覆著白色麵具的青年正在慢悠悠的用一塊白布擦拭著一口銀槍。
銀槍長一米八,與那一名青年身高一致,精美的銀槍上有精美的浮雕雲紋,仿若一個整體,給人一種淒美的感覺,不斷的有瀲灩的光澤遊弋在槍身上,與那一名帶著麵具的青年交融,麵具青年身上透出來一股無比晦澀的氣息,他站在那裏,仿佛與整一座白雲山融為了一體。從槍尖上,從他的身上透出來的殺意,從地麵滲入了地底,整一座白雲山似乎都要活過來了一般。
這便是白馬銀槍蕭邪?
不知道為何,蘇銘總能從這名為蕭邪的青年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莫不成自己見過這白馬銀槍?
“來的倒是挺準時。”沙啞的聲音從麵具後的口中傳出,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但更多的是陌生的氣息,蘇銘敢確定他卻是見過這蕭邪,隻是蘇銘怎麼也想不起來,眼中一點金光亮起,若隱若現,蘇銘嚐試著催動火眼金睛,但向來無往不利的火眼金睛卻失靈了一般,蕭邪站在原地,巍然不動,她的氣場極其古怪,能夠隔絕一切探測,甚至連神識都無法逼近。
果然是有古怪。
蘇銘緩步上前,原本不算大的涼亭裏站著三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蕭邪停止了擦槍,一雙漆黑的眸子冷若冰霜的看著蘇銘,蘇銘能夠想象到,麵具下的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的冰冷。
“你便是蕭邪?”蘇銘感知到陳銀意並沒有受傷,心中稍安,說道,“我不記得我們有結過仇吧?”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蕭邪機械的聲音響起,“白馬銀槍殺人,金錢便是最好的理由。”
“我有錢。”蘇銘笑了笑,“要不,我給你雙倍的價錢,你去幫我把雇主給殺了?”
“不行。”蕭邪沉聲說道,“白馬銀槍的信譽比金錢還重要。”
“那就是說不通了?”蘇銘挑了挑眉。
蕭邪沉默。
“真的沒得商量?”
還是沉默。
“其實隻要你想要我的命,隻要說一聲,拿去便是了。”蘇銘的聲音突然有些傷感,怔怔的看著蕭邪,溫柔的說道,“何必玩那麼多的花樣呢?雖然你樂此不疲,但是累著你我也會心疼啊。”
“……”陳銀意瞪大了雙眼,臥槽,這信息量很大啊!難不成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雙性戀?一時間,陳銀意體內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美眸瞪得溜圓,目光在蘇銘與蕭邪的身上來回遊弋。
麵具下,蕭邪的心中有些慌亂,難不成他真的認出他來了?不可能,師父說過,麵具是傳承的,連地仙強者都無法看破他的偽裝,可是為什麼蘇銘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對,他一定是在試探!
蕭邪心中鎮定下來,說道,“皮一下很開心?”
“非常開心。”蘇銘有些失望,這個蕭邪倒是機警的很哪,笑眯眯的說道。
“敢戲耍白馬銀槍,後果很嚴重。”蕭邪沙啞的聲音響起,“蘇銘,準備接招吧!”
“你不是一名合格的殺手。”蘇銘搖了搖頭。
“哦?”蕭邪的聲音古井無波,“合不合格,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