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沈闊跟林躍之間還有這麼一段,看著在場所有人的震驚程度不亞於自己,風瀲瀲突然有些唏噓。
沈闊這一生就是因為好強,才讓自己陷入嫉妒之中,無法自拔,最終走上通敵賣國的深淵。
林躍聽罷,心痛不已。“沈闊,你是執念太深,不是什麼事情都要有個輸贏的,小時候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我可以讓著你,可是戰場上,一不小心就是生靈塗炭,我讓不得你,也不能讓你,卻沒想到讓你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哈哈哈……”沈闊失笑,“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贏過林躍!
笑著笑著,沈闊趁侍衛不注意,眼疾手快的抽出了他腰間的佩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跪倒在地,麵朝著皇帝,“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但我兒均和對此一無所知,還請陛下念在我這麼多年鎮守北疆的份上,饒我兒一命。”
皇帝眯眼,“沈將軍,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沈闊手上還有鎮北軍,確實可以用來作為保沈均和一命的籌碼。
沈闊道:“罪臣不敢,隻是我兒無辜,罪不至死,如果陛下可以留他一條命,那麼罪臣願意奉上豢養多年的死士,以供陛下驅使。”
這個交易不得不說很是吸引人,沈均和一個廢物活不活著也沒什麼威脅,但是能換到那批死士,任誰都會同意的。
果不其然,皇帝不假思索的說道:“朕同意了。”
眼見著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了,風瀲瀲卻有一點很是很好奇,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沈闊居然沒有供出風細細來?
看到風細細到現在還氣定神閑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風瀲瀲突然想到,自家這個姐姐肯定是因為之前在京都府衙上的事情之後對自己留了好幾個心眼,那麼她的手上或許還握著沈闊其他的罪證或者是軟肋。
低頭看了看腳邊還躺著的沈均和,風瀲瀲突然什麼都明白了,風細細在利用人心這一塊是無人能及的,上一世逼垮了怡親王府後還讓木垣心甘情願的為她自殺,這一次估計又是使了什麼手段,利用了沈均和的安危來牽製沈闊。
或許是沈闊見識過紅玉殺人於無形的伎倆,怕自己如果供出風細細,他好不容易保下的沈均和也得死於非命。
這一刻,風瀲瀲突然有些同情沈闊。
他一生都在致力於趕超林躍,以至於自己陷入魔怔,幹下一些違背初衷的事情,可到頭來才發現原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贏過林躍,人家從沒將他當作對手。
盛典上再次彌漫開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沈闊在一陣唏噓中抹了脖子。
沈均和眼前一片血紅,哭著爬到了沈闊的身體邊,“父親……父親……”
可再沒有人會他的話了。
皇帝揮了揮手,“將沈闊帶下去找一處幹淨的地埋了吧!另外,將沈均和關押在地牢,終身不得出。”
一句話,決定了兩個人的一生。
今天的和親盛典上已經染了兩個人的鮮血,門外的迎親使者不見新娘子出來,倒見著抬出來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十分納悶。
這個時候卻有內侍走到他們麵前說道:“我朝陛下有旨,此次和親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