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耗子不僅狡猾,還跑得飛快!一般的鼠藥他都認得,他不會上當!他能軟能硬,詭計多端,不那麼好對付!
如果他手裏的視頻泄露出去,不僅是那些稀裏糊塗就做了女主角的職員們的麻煩,也可能會是麗人服飾的麻煩!想想看,美女如雲的麗人服飾,美女職員們還熱心拍片賺外快呢!這將使麗人服飾陷入很難堪的局麵!
唉!我頭都大了!
曦兒趴在我旁邊,手握一支漂亮的藍色碎花中性筆,正專注地在一些五顏六色的紙片上寫著什麼。寫好一張,她就擱下筆,將那漂亮的紙片折疊成一隻小千紙鶴,塞到旁邊那隻漂亮透明的水晶瓶子裏。
我仰臥在那裏,一動不動地想著煩惱事兒,她在旁邊也忙得不亦樂乎,甚至都沒注意到我的異常。
我瞟了她一眼,也沒理她,掏出一支煙點上,慢慢吸著。
我又想起了邢敏,想起她,我的心又揪了起來,那小丫頭不僅白天要在麗人服飾上班,以後還要兼職三份家教,她那小小的身子吃得消麼?
二三十萬是一個小數目麼?二三十萬是能靠她稚嫩的雙肩就能承擔得起的麼?看著她表麵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內心裏不停地掙紮的樣子,做為哥哥,我為她心疼了!
我轉臉看著曦兒,她將寫好的紙片都疊成了千紙鶴,然後都塞到那隻透明水晶瓶子裏。
我噴出一口煙霧,咳了一聲道:“幹嗎呢你?”
她轉臉看我,神秘一笑說:“秘密!不告訴你!”
我撤了一聲道:“不就是疊千紙鶴嘛!這是什麼秘密!”
她揚臉覷著我說:“這可不是一般的千紙鶴呢,這些千紙鶴都代表我的心!每一隻千紙鶴都帶著我的一顆心事呢!”說著她雙手捧起那隻水晶瓶子,朝我呡唇一笑說,“而這隻水晶瓶呢,它就叫做心事瓶,或者叫做漂流瓶!等我折夠一千隻千紙鶴,我就到海邊將這隻漂流瓶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她說“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這句話時,帶著十足的孩子氣。說著她擱下漂流瓶撲到我身上來,伸手摩挲著我的下頜,感受著下頜上的胡茬子對她白嫩的手心裏產生的摩擦感。
我伸手攬了一下她纖柔的腰肢,仰視著她,笑笑道:“曦兒!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兒嗎?”
曦兒依然趴在我身上,伸手捉住我的耳朵,輕輕揪扯著,大概是想起在巴黎時,我們在出租車上互揪耳朵的事兒,她撲哧一聲笑了。
我抬手在她鼻梁上用力刮了一下道:“曦兒,你聽見我說話沒?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兒!”
“說呀,親愛的!”她朝我擠擠眼睛說,“人家在聽……”
她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我的話上,而是在我的五官上。她的手已經移到我眉梢上,用她纖柔的小手輕撫我的眉毛,再往下是我的鼻梁。
我抬手捉住她那隻溫軟小手,捉小兔子似的。
我捉住她的手,仰頭看著她道:“我、我……能不能……”
“你很能啊!老公!”她笑嘻嘻地說。
我皺了皺眉梢道:“嚴肅點好嗎?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好吧!老公!”她對我一笑,故作端莊態度,雙肘撐在我胸前,托起她白裏微微透紅的香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你說呀!老婆在認真聽呢!”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看著她道:“我、我……能不能……”
她朝我挑挑眉,用眼神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咳嗽了一聲,遲疑著道:“我能不能問你借點錢……”
“借錢?幹什麼用?”她看著我,撅撅嘴說。
我道:“我、我……有急用……”
“什麼急用?”她笑看著我說,把玩似地看著我的眉梢與鼻梁,“你總得說明來由吧?老公!”
我摸鼻子,訕笑道:“是這樣的……我一個朋友的爸爸得了尿毒症……醫生說想保住命,必須要換腎……我朋友跟我一樣是個打工仔,沒那麼多錢……所以、所以……”
她愣看了我兩秒鍾,爾後眨眨眼睛說:“難得你對朋友這麼講義氣,我給你,你要多少?”
我摸著鼻子,猶疑著道:“能不能……能不能借給我二十萬……”
唉!真不是個小數目!這會不會讓曦兒為難啊?
曦兒的雙臂離開了我的胸膛,一骨碌坐了起來。
“好哇!老公!你胃口可不小哈!”她拉下臉看著我說。
我愣了一下,忙訕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曦兒……我朋友說換腎手術需要很多錢,要二三十萬呢!所以、所以……如果不換腎,我朋友的父親就必死無疑了……”
見曦兒坐在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接著道:“佛祖不是說了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曦兒,我請你救救我朋友的父親吧!他、他隻有那麼一個爸爸啊……”
“那我有兩個爸爸麼?”曦兒白我一眼說。
我嘿嘿一笑道:“曦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朋友跟她爸父子關係不是一般地好!如果他爸走了,她會很傷心很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