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拿住那發髻,慢慢抽出發髻中那隻很現代的U形簪子,然後將這支白玉簪子從原先的位置輕輕插了進去。
我笑笑道:“好了。夕兒。”
夕兒回轉身看著我,雙手抬起來摸了摸那隻白玉簪子,朝我輕輕一笑說:“好看麼?”
我呡唇看著她,笑笑道:“真好看!”
“是麼?”她看著我說,臉上帶著一種少女般的羞澀。
我用力點頭。
“謝謝你。”她看著我說。
我低頭摸鼻子,訕笑道:“你喜歡就好了。”
她朝我微揚著的絕美麵孔,她秀氣的鼻子,還那雙似乎總暗含著某種情愫的眼眸,在夕陽光線裏,這一切仿佛電影中的麵部特寫鏡頭一樣淒美!美得讓人不之所錯,隻想緊緊地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裏!
我低頭,摸出一支煙點上,吸了起來。
夕兒也沉默了,俯首看著自己的雙腳。
秋千椅蕩漾著我們,頭頂樹梢上鳥兒們不解風情地聒噪著。
“夕兒……”
“陽陽……”
我們幾乎抬頭看向彼此,同時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四目相對,都有些窘迫,各自都又低下頭去。
夕兒輕聲道:“你先說。”
我用力摸了下鼻子,抬臉看著她道:“夕兒,我一直想問個你問題,又擔心你會……”
“你問呀。我不會生氣的。”夕兒看著我說。
我笑笑,吸了一口煙,噴出煙霧,看著她的眼睛道:“我曾經給你打了一個國際長途,你可能不知道……”
夕兒看著我說:“國際長途?”漂亮的雙眼快速眨動了一下。
我點頭道:“從巴黎打回國內的,是我和朱麗葉在國內歐洲旅行的時候。”
夕兒的兩道月牙似的細眉微微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記起來了。”她看著我說,“是你打的?”
我點頭,笑笑道:“恩!是我打的!”
她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沒說話……”
我訕訕一笑道:“我本來是想說話的,可是……”
“可是什麼?”夕兒說,依然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道:“呃……說實話,我當時很傷感……”
夕兒看著我的眼睛說:“對不起……”
我道:“別說對不起,都過去了。”
是我自己好笑,既然都知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舊事重提呢?男人們都像我一樣耿耿於懷嗎?
夕兒仰臉看著我的眼睛,是那種探詢的目光。
我隻好繼續道:“當時你跟歐陽澤在一起?”
夕兒點頭說:“嗯!當時我們在一起,在玫瑰莊園……”
我道:“我聽見歐陽澤說……他說……”
夕兒仰臉看著我的眼睛,目光依然是探詢的。
我支吾道:“他說了一句話,我很傷心……”
“他……你……”夕兒看著我,疑惑地眨眨眼睛說。
我道:“算了算了,都過去了。”
“你是說,”夕兒似乎聽明白了,她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是說歐陽澤那句話?”
我有點窘,但還是點了點頭。
沒想夕兒卻撲哧一聲笑了。
我窘迫地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了?”低頭抽煙,其實煙已經燃到過濾嘴裏,我還故作鎮定地吸著。
夕兒止住笑,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說:“陽陽,其實,是你誤解了。”
我看著她,支吾著道:“是麼?”
夕兒朝我點頭說:“陽陽,你剛才也看見貝貝了吧?”
我道:“那隻泰迪熊?喔!它是很萌!嗬嗬嗬……”
“我平時都管它叫小可愛!”夕兒看著我,微微一笑說。
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莫非歐陽澤口中的小可愛是說那隻泰迪熊的?
夕兒依然微笑說:“嗯!歐陽澤也管它叫小可愛。那天我和阿澤在幫愛麗絲和貝貝洗澡……”
我窘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如此啊!
“那天晚上阿澤跟我爸下圍棋一直下到夜裏九點鍾,下完圍棋後他見我在幫寵物犬洗澡,就上來幫我。”夕兒看著我說。
原來歐陽澤口中那句小可愛並非指夕兒,而是指那隻萌死人的泰迪熊!
唉!隻怪我當初太敏感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恐怕我當初之所以那麼在意這事兒,恐怕還是個時間問題!巴黎與北京時差是七個小時,我給夕兒打那個國際長途時是巴黎時間下午三點多鍾,也就是北京時間晚上十點多鍾!
我當時就想這麼晚了,夕兒還跟歐陽澤在一起,歐陽澤還那麼親熱地喊夕兒小可愛,他們理應在一起……
見我呆愣著。
夕兒看著我接著說:“阿澤就像我的兄長一樣,他很照顧我,我很信賴他。我爸也喜歡他,他經常在我家待到很晚才回家,我有時候也會在他家呆到很晚。陽陽,你還記得我以前對你說有個朋友連夜教我射擊的事兒麼?”
我摸著鼻子,點頭道:“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