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敏默默地吃著飯,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沒有說話,好像怕打斷我的思緒似的。
好容易吃了一小碗飯,我離開了餐廳,點了一支煙,抓起手機來到了客廳露台上。
我再次撥了曦兒的手機號碼,對方依然無人接聽,我又連續撥了三次,依然無人接聽!
我甚至開始懷疑那會兒看見的人並非曦兒,而是身材酷似曦兒的別的女孩子,可是她那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應該不會錯吧?
我並不是說濱海市開法拉利跑車的人就隻有林家的二小姐,可那人,那車,在一起出現,似乎沒那麼巧合的事情吧?
我鬱鬱地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吸煙,外麵氣溫很低,凜冽的寒氣從雙腿一直往上攀升。
我很茫然,一方麵我也覺得曦兒不可能出現在“愛琴海的陽光”,另一方麵我又深信自己不會認錯人,也不會認錯車。
正在我迷惘之際,我的手機響了,是來短訊的提示音:
“顧陽,打我電話有事麼?”
我渾身起了一個激靈,飛快地回複了曦兒的短訊:
“曦兒!怎麼不接我電話?”
“我必須接你電話嗎?”曦兒回複我說。
“喔……剛才是你嗎?是不是你?告訴我!”我回複曦兒說。
“是我!”曦兒回複說。#@$&
“告訴我!曦兒!你是來看我的麼?是不是?告訴我!”我回複曦兒說。
“顧陽!文藝青年都像你這樣自做多情麼?”曦兒回複我說。
“喔……那你來‘愛琴海的陽光’是做什麼?”我回複曦兒道。
“我必須要回答你嗎?”曦兒回複我說。
“不是……我隻是問問……”我回複曦兒道。%&(&
“我去看下朋友不行麼?”曦兒回複我說。
“你朋友跟我住在一個單元麼?是哪個朋友?住幾層?”我回複曦兒道。
“顧陽,你不覺得你問得太多了麼?”曦兒回複我說。
“喔,對不起,是我誤解了……”我回複曦兒道。
“你誤解什麼了?”曦兒回複我說。
“我、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我回複曦兒道。
“顧陽,我找你幹嗎?”曦兒回複我說。
“這個……沒、沒什麼,我隨便說說的……”我回複曦兒道,我的心再次跌入了穀底。
“沒事我掛電話了”曦兒回複我說。
我回複曦兒道:“曦兒,我、我……”
“我很忙,就這樣了!”曦兒回複我說。
這個夜裏,我夢見下雪了,這是一個美夢!我夢見曦兒回到了我的身邊,我夢見我們和好如初了。
我夢見我和曦兒在雪地裏追逐嬉戲,打雪仗,我們抓起積雪往對方脖子裏塞,我能感覺到冰冷的雪刺激溫暖肌膚的那種凜冽感!
我們在“西西裏莊園”樓下的花圃邊上堆了一個大大的雪人,雪人的鼻子很長,是曦兒造的,是按照我的鼻子造的,曦兒說這雪人堆的就是我!
曦兒把自己的白色絨線帽摘下來戴在雪人的頭上。
她自己的麵頰和雙手都凍得發紅了,呼出的氣霧很明顯!
曦兒仰臉看著我說:“快!陽陽!把你的圍脖摘下來給雪人戴上!”
我道:“我自己要戴!”
曦兒蹙眉盯著我說:“你摘不摘?”
我看著她道:“不摘!一會弄濕了怎麼辦!”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摘不摘?”曦兒蹙眉瞪著我說。
我道:“憑什麼啊!”
我話音未落,曦兒已經向我撲了過來,一手抓住我,一手扯住我脖子上的圍脖,然後雙手勒住圍脖的兩頭,將我的脖子緊緊勒住了!
我被勒得直吐舌頭!
曦兒蹙眉盯著我說:“摘不摘!”
“我摘!我摘!我摘還不行嘛……”我被勒得咳嗽起來,隻好向她妥協。
我一邊慢騰騰地取脖子上那條淺咖啡色的圍脖,一邊還心有不甘地看著曦兒,動了動嘴皮子……
曦兒橫我一眼說:“你嘴皮子動什麼動?在罵我?”
“哪敢啊我!”我道。
“你不服氣?”曦兒瞪著我說。
我道:“我不服也得服!”
“少廢話!快點!”曦兒橫我一眼,伸手將圍脖從我脖子上用力扯了下來。
我嘀咕了一句道:“野蠻女!”
曦兒瞪視著我說:“你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你堆在雪人下麵去!”
說她轉身,走上去,把我的微博給雪人圍上了,還圍得很好看的樣子!
她看著雪人說:“小雪人,我可以抱抱你麼?”
“為什麼?”曦兒自問自答說。
曦兒對雪人說:“因為我喜歡你呀!”
曦兒蹲下身,張開雙臂輕輕擁了一下雪人!
“我穿越四季,隻為融化在你溫暖的懷裏”曦兒擁抱住雪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