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倒在沙發上,瞟著郝建道:“人家早把你那些雕蟲小技捏透了!你一倒紅酒,人家就知道你想幹嗎了!你說你倒紅酒跟準備安全套有什麼區別?沒有本質的區別!哈哈哈!”
“可是,她既然答應來家裏,就已經從心理上準備好了吧!”郝建噴出一口煙霧,不屑地瞟我一眼道。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你那一套外門邪道有一定的道理,但並非百分之百管用!人家答應來家裏跟你見麵,是想給你機會,同時也是想看你的思想有沒有進步?誰知人家一來,見你還是一副淫相,思想依然是那麼齷蹉,演技依然那麼拙劣,連調情的技巧依然是紅酒加黃色段子的固定套路!人家就覺得沒胃口了!於是就找個借口一走了之了!”
“是這樣麼?”郝建盯著我道,麵露少有迷茫之色。
我看著哈哈一笑道:“就是這樣!你好好消化消化我這番話!”
說著我叼著香煙,悠哉地吸著,抓起臀部下麵的遙控器,把電視頻道調換到一個拳擊比賽。
郝建衝我道:“把聲音調小聲點!煩死了!”
“嫌聲音你去晚上睡露台!這是我家!你別幹涉我的內政!”我道,眼皮都沒抬一下。
郝建從沙發上蹦起來,苦大仇深地瞪我一眼,叼著香煙朝露台上氣匆匆地奔了過去。
我無聲地笑笑,以為這下可以安靜一會兒。
誰知道郝建馬上就在露台上衝叫開了。
“嗨!顧陽!你來!”他在露台上叫我道。
我道:“我看拳擊賽呢!”沒想搭理他。
郝建在露台上繼續咋呼道:“顧彤!是你妹啊!咦?那男的是誰?是顧彤男朋友麼?”
聽到這裏,我丟掉遙控,身體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急忙離開了沙發,朝露台上奔去。
我盯著郝建道:“在哪?在哪?”
“那不是麼?”郝建伸手朝樓下的停車場附近一指。
我低頭一看,正是顧彤,她正在跟一個陌生青年男子麵對麵站著說話。
那陌生青年男子,個頭跟我差不多,身材也不錯,留一頭藝術氣質濃厚的長發,穿得很休閑,整個人看上去的確很有幾分藝術家氣息!
我斷定此人正是那個什麼亞瑟王!
郝建來了興致,抬手衝樓下的顧彤使勁揮手,扯著嗓子叫道:“顧彤……”
我撲過去,把郝建抱住摔倒在地上,緊捂住他的嘴巴,怒道:“你叫什麼!讓我先暗中觀察下那個小王八蛋!”
說著我鬆開了郝建,貓腰站起身,從露台上探出腦袋,朝樓下張望……
顧彤和那個亞瑟立在停車場邊上的黑色歐式鐵藝路燈下說話。
單從外表上看,那一對還真是公主與王子的愛情故事呢!雖然看不真切,但我感覺那亞瑟的形象應該很不錯,除了他那一頭漆黑的長發外有些別扭之外。
當然,或許那一頭充滿藝術氣質的長發正是他俘虜女孩子的芳心的所在。
倆人麵對而立,亞瑟脈脈含情地看住顧彤。顧彤欲迎還羞地罩在他的目光裏。
想必是亞瑟送顧彤回家,倆人在樓下難分難舍,恨不能把對方吃進嘴裏一起帶走!
下麵的情景似乎是,亞瑟有事要離開了,顧彤轉而把他往小區外送。
熱戀的人們就愛玩這種愚蠢的遊戲,你送她回家,她送你回家,倆人送來送去,結果才發現倆人都還在半路上!
顧彤把亞瑟送到樓下道上的拐角處,倆人手牽手依依難舍,互相磨蹭著誰也不想先轉身離去。
最後理智敗給了情感,倆人說笑著,朝道路邊上的小區花園裏走去,沿著花園邊上小石子鋪就的小道慢慢徜徉著。
這兔崽子!到我家樓下了,都不上來看看我這個家長!這小王八蛋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家長沒?
我扭頭盯著郝建道:“我下去看看!非扇那王八蛋倆巴掌不可!”
“得了!你扇那小子,顧彤的麵子往哪兒擱呢?”郝建拉住我道。
我籲了一口氣,心想也是,扇了那小王八蛋不要緊,別傷了顧彤的小小自尊心了!
這樣想著,我就又趴在露台圍欄上盯著那倆身影看……
顧彤和亞瑟手牽手走到公園西側那尊白色大理石雕塑前,倆人站定,互看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走到雕像的基座下麵去,緊接著又繞到雕像基座的後麵去了。
這樣一來,我就隻能看見那兩顆小腦袋和上半身,下半身就看不到了。
到了基座後麵,那倆人立住了。
一個俯視著,一個仰視著,目光在半空中溫柔地觸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