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至軒冰涼的走廊上,跪著個十七八歲穿著粗布麻衣的女子,隻是那麵容姣好卻不似天生的奴仆,站在她麵前的是個絕色女子,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氣。
“呼延櫻,現在呼延城可不再是你的父王說了算,別忘了呼延城已經換了主子,你可莫要再像當初那般口無遮攔了。”那絕色女子說道。
呼延櫻跪在地上雖然卑躬屈膝,但是模樣卻似是不服,“爾蔓,當初我是怎麼待你的,而如今你又是如何待我的?”她仰著頭看著呼延爾蔓,眼神堅定,讓人看著便覺有壓抑之感。
那被喚作呼延爾蔓的女子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當初我對你惟命是從,不過隻是因為你是呼延城的郡主罷了。而如今,你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你還有何資格來教訓我?”說著,竟抬起手來,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落在呼延櫻臉上,那姣好的麵容上多了五道清晰的指痕。
她捂著自己的臉,緩緩從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
呼延櫻站起來比她高出了半個頭,讓她覺得渾身不適,“這就是你父王教你的規矩?你就是這樣對待主子的?”說著,呼延爾蔓抬起自己的手還想再打呼延櫻。
但是呼延櫻卻將她那呼嘯而來的手腕一把攥住了,她眼神當中似有嘲弄,“呼延爾蔓,當初的你也不過如此,誰若是一句話惹得你不高興,你除了用這種最愚蠢的辦法來掩飾自己的懦弱之外,你還有什麼別的法子?”說完,竟一把重重將呼延爾蔓推開,冷冷地看著她摔在了地上。
“你們這群沒用的奴才,本宮養著你們是讓你們站在旁邊看好戲的嗎?”呼延爾蔓眼裏含著委屈的淚水,旁邊的手下趕緊跑過去將呼延櫻給圍在了中間。
“給本宮打,給本宮狠狠地打!”呼延爾蔓歇斯底裏地咆哮。
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看起來左右為難,“郡主,對不起,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呼延櫻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人走茶涼各為其主罷了,當初你們跟在我身邊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此話一出,圍著呼延櫻的那些奴仆每個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本宮讓你們打!”呼延爾蔓咆哮著,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
走廊上僵持著的雙方都沒有發現,陰影裏的牆頭上,正隱沒著兩個淺淡的人影。
“王爺,咱們要不要管管這事兒啊?”
赫連城宣看了一眼牆下的情勢,被那麼多精壯的男子圍著,呼延櫻看起來卻絲毫沒有畏懼。
早就聽說了這呼延城民風彪悍,郡主呼延櫻刁蠻任性。
赫連城宣聽說自己的皇兄要硬塞給自己一個呼延城的郡主做老婆,心中著實不喜,連夜帶著隨侍來看看這“未婚妻”到底是怎麼個貨色。
看到那些奴仆還是不敢動手,呼延爾蔓心中大恨,“呼延櫻,你不要忘了,你已經不再是呼延城的郡主,嫁給連國王爺做王妃的不會是你。從你那沒用的爹死了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什麼都不是了,你不過是個亡國喪父的不祥人!”
赫連城宣皺眉,他從皇兄處接到的旨意,是讓他娶了呼延城的郡主呼延櫻,什麼時候老婆換人了他這個正主反而不知道?
就在他一晃神的時間,那些男子已經全部圍了上去。
呼延櫻看起來卻是一點都不畏懼,一名男子一咬牙一跺腳硬著頭皮衝了過去,想要將呼延櫻撲到。
但見她一閃身,那男子徑直撲向了另外一邊,絆著站在另外一邊的男子兩人一齊落進荷花池子裏去了。
赫連城宣揣著手,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不必出手,今日許是有好戲可看了。
“王爺,咱們不去嗎?”隨侍小虎問道。
赫連城宣搖了搖頭,站在一邊隔岸觀火。
果然,呼延櫻一點兒都沒讓人失望,三招兩式之間,五六名精壯大漢已經被她折磨地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